“这是怎么了?”
宛言皱了皱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听那声音越来越小,似乎那人快要不行了似的。
“只不过是姨娘下令惩罚犯了错的小厮,想不到竟然惊扰到小姐了!都是下人办事不利。”张婆子一脸平静地道,似乎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再平常不过了。
这一个弄不好可是一条人命啊,怎么看她的样子,倒像是寻常事儿呢!
宛言用手掩了掩鼻子,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对着张婆子道:“你快去看看,让他们赶紧住手,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我怕是晚上要做恶梦的。”
不过是听那人喊了几声,竟然吓成这样!张婆子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位二小姐,几年不见,胆子事越发小了。
“是,老奴这就去。”张婆子有些不情不愿地答了一声,往那边院子去了。
宛言朝身后的远岫使了个眼色,远岫会意,跟在后面一同去了。
见两人走远了,一旁的季婆子这才开口提醒道:“请小姐恕老奴多一句嘴,张姨娘这些年来管家素来纪律严明,这样的事在府中屡见不鲜,小姐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
“纪律严明”二字说得十分委婉,看来这些年张氏在府中积威日久,旁人是万万不敢说什么不是的。
宛言知道她是好心提醒,可一时也摸不准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只问道:“你来宛府多久了?”
“回小姐,老奴已经来这里五年多了。”季婆子低眉答道。
“五年多了……”宛言喃喃道。
“是,当年小姐还没回淮扬的时候,老奴曾有幸见过小姐几面。”
“嗯,”宛言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先带我去见见张姨娘吧。”
短暂的插曲过后,宛言跟着季婆子转过了一处回廊,来到了西风院。
今时今日的西风院,比起当年,不知道要华丽多少。
雕刻精巧的围栏,巧夺天工的怪状石头,一方清澈见底的小池塘,无一不是需要心思银钱才能置办好的。
院中上品的西府海棠枝叶嫩绿,娇嫩的花骨朵儿尚是青葱,隐在层层绿意之间,只等过些时日,便可纵情绽放。横梁上挂着几个鸟笼,笼中的画眉毛色光华,声音清亮,蹦上蹦下,甚是可爱。
宛言就这样一路神情不变地瞧着,跟着季婆子迈进了里屋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