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说:“你的猎物太弱了。我不明白,这么弱小的猎物,你是怎么做到?沾沾自喜的。”
他的眉宇微微皱着,似嫌弃,又似鄙夷。
谢腾飞恼羞成怒,情绪几要失控,然而并没有,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如琢。
谢如琢平静地?看?着他,陈述道?:“只有懦夫才会选择幼小的猎物。”
他话音刚落,谢腾飞便似松了一口气般轻蔑地?笑了一声?,甚至是戏谑的,“哼,自以为是。换做是你,你会选择什么猎物?”
谢如琢说:“都不选,没意思。”
谢腾飞紧盯着他,“你不做猎人,就只能成为猎物。”
“这是一个语言陷阱。只有毫无防备的羔羊才会成为猎物,而我不会。假如有人要把我当猎物,那么,他就是我的猎物,这才有意思,不是吗?”
谢腾飞沉默片刻,眼底隐隐发红,他说:“你长歪了,应该被纠正。”
“那你想怎么样呢?再像小时候那样,把我关在笼子?里??前段时间,你还买了一套电击装置,怎么?想把我绑起来,利用电击,把我纠正成你要想要的样子?吗?就像戒同所里?对同性?恋做的那样?”
“混账东西!”谢腾飞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扔过来,谢如琢提前“砰”的一声?关上门。烟灰缸砸在门上,发出闷的“咚”响,而后,是落地?后的破裂声?。
来电铃声?又在门外响起。
谢腾飞很忙。
他盯着谢如琢的卧房看?了片刻,认定他既然遗传了自己的基因,就不可能放弃这偌大?的家产离家出走?,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而他会对自己说这些话,也恰好说明了,他还年轻,沉不住气,不懂什么叫蛰伏,有什么都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说白了,就是一个不合格的猎人。一个,尚且只能当猎物的猎人,一块等待精雕细琢的璞玉。
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只是,谢腾飞还是很愤怒,因为谢如琢挑战了他的父权。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质疑他了,他必须让他得到?教训,让他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有些人,是他永远惹不起的,比如他那威仪无匹的父亲。
时间?多得是。
他要先料理那个胆敢欺骗他的女表子?。
接通电话,电话那边正是他的助理在做工作汇报。
“明天的新品发布会定在梅赛梅斯中心?,记者的红包都发出去了。发言稿和流程表已经发到?您的邮箱……”
他冷静地?听着,间或下达一两个工作指令,脑海中,却浮现出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谢如琢年纪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