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颜凌虽未下毒,但钧灼毕竟是他的父亲,他放了旌尘一马,却不可能全然不顾日后祸患。
小羽连忙上前扶起了旌尘“旌尘,如今你尚未休整完善,实在不适前去应战。”
“那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人迎战啊,小羽,你好不容易从冰狱中逃回来,我不可能再让你有危险。”旌尘握着小羽的手。
小羽的心中是温暖的,因为自从旌尘回来后,从未如此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好,那一起。”小羽看着旌尘,却发现了旌尘眼神中好似多了什么使命。那是整个仙界的责任,全然落在了旌尘一人的身上。
旌尘顾不得询问竹笙的来历,因为他也和小羽一样,深深的无条件信任彼此。
只要是对方信任的人,那么就都会信任到底。
小羽扶着旌尘,竹笙在小羽身后紧紧跟着。
此时钧灼的人早已包围了整个大殿。
而钧灼和颜凌则在大殿之上。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天帝怒喝一声,拍桌而起,看着颜凌和钧灼。
但钧灼只是轻蔑一笑“不,怎么能叫造反呢?应该是给予仙界真正的自由,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帝看着钧灼,不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如何亏欠了钧灼。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这么多年,他们忘了,你也能忘好,就算你忘了,我也忘不了,从前你仗着年轻气盛,初出茅庐,所有人忍让着你的暴政,你莽撞,冲动,遇事思虑不周,不顾后果,但这些都与我没关系,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但自始至终,我想要的,都是那个位子罢了,如今你做了明君,得到了一切,你从未失去过任何东西,可我呢,只能任凭你调遣,我承认,或许从前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地方君王,可是我亲爱的天帝陛下,你可别忘了,正是这些微不足道之人,才真正的需要重视,不是吗?”钧灼慢慢踱步到天帝的身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着天帝。
天帝却只是无奈的看着钧灼,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在作祟,自己所做的错事不用钧灼提起,自己也能牢记,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来报复呢“说了如此之多,你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位子罢了。”
钧灼却突然怒目圆睁的瞪着天帝“无非就是这个位子罢了?你说的倒轻巧,你会真的给我吗?天帝陛下,你明明知道那狐狸的秘密为什么不像万千之前那般痛下杀手?因为你想弥补,可已经死去的人会接受你的弥补吗?是啊,这个位子是我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听你坐在上面的调遣,旌尘上仙坠入凡尘,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将他强行抓回仙界?因为你想弥补,你想通过这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洗刷掉你从前的过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天帝,是时候交出你这高高在上的尊位了,他应该有一个正确的人来继承,不是吗?你既然想做一个明君,不是应该将我推举到王位置上吗?”
“哦?什么时候奸佞之臣,谋权篡位的小人说话竟也可以坐到如此言之凿凿,无可厚非了?钧灼,我们年岁相差无几,当年那场战役你也在,若你在当时的年龄是这个仙界的天帝,你会如何?你恐怕会以更加残暴的举动来面对,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于我?”天帝也站起身来,与钧灼面对面凝视着。
“那又如何?当年做出那荒唐决定的又不是我?你可以说我是谋权篡位的奸佞之臣,可你想过没有,当日,我因为你的一句命令去往凡间,将旌尘上仙和那狐狸带回来,可他们却想取我的命,我承认,若不是因为旌尘上仙,那狐狸不会放过我,可我回来,你并未倚重我半分,反而是将我推向了天雷,你可知那天雷一道道劈在身上有多痛,你可知”钧灼指着天帝质问着。
可天帝却猛然打断了钧灼的话语“痛啊!自然是痛,可天雷是促成你飞升的最好捷径,朕,是在帮你啊!”天帝当初对钧灼的看重丝毫不必旌尘的少。
但钧灼却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上位,自然忽略了天帝对自己的看重。
钧灼有些动摇,但他知道若是自己此刻动摇了,自己的儿子便会代替自己受罚。
自己已然步入垂暮,接下来便是颜凌的天下,自己又怎能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放弃了自己儿子未来的仕途呢?
钧灼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了天帝,但却小声的诉说着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是亲手为我的儿子打造出一条通往尽头的路罢了,什么暴政,什么冲动,皆与我无关,但如今民心动荡,众人更因你将那狐狸送入冰狱民声载道,我若不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你叫我如何再面对颜凌死去的母亲?”
天帝知道自己再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对自己年少时做的错事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