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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名偏将拔出腰刀,朝燕山杀去。
霎时间,刀剑出鞘,无数将士如潮水般涌向燕山。
燕山神色淡然,步履依旧。不知何时,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已然出鞘。他持剑在手,一阵恐怖杀意瞬间弥漫。
军令如山,众将士只觉心中一凛,又继续向前冲杀。
燕山手持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杀去人群。他每剑刺出,皆以最锋利的剑尖划过最易致命的咽喉,简单直接,一剑封喉。
有人倒下去,又有人冲上来,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燕山目光冰冷,在他们咽喉上划出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铁血无情,视生命如草芥。
一名偏将脸色铁青,已停下脚步。
另一名偏将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知道,燕山乃岳元帅义子,岳家军后人。他们以为,岳家军后人绝不会滥杀大宋将士。他们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一死。
两名偏将倒在了血泊中,到死也未回过神来。
忽然之间,喊杀声戛然而止。
“当啷!当啷!”刀剑扔在了地上,这是一种态度。
燕山手持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踏血而行。他走进刺史府,径直朝灯光摇曳处行去。
崔远贵洗去了脸上的墨迹,整理好衣衫,推门而出。在乱世之中,能身居要职者绝非泛泛之辈。他望向燕山,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上仍残留着淡淡血迹。他会因未知的恐惧而恐惧,直面时却释然了。他淡淡道:“你就是燕山?”
“不错。”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崔远贵微微点头,又问道:“燕少侠此来所为何事?”
燕山答道:“向刺史大人借两样东西。”
崔远贵凄然一笑,随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兵符,抛向了燕山。
燕山接过兵符,只扫了一眼,便收入怀中。
崔远贵淡淡道:“可以不杀我吗?”
“不行。”声音依旧很轻。
崔远贵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闭上双眼,神情平静。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