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轩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地，整个人被钉在了椅子上，眼中的震惊转瞬被深深的悲痛替代。
他的嘴唇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苏芷嫣的手一顿，夹着菜的筷子悬在半空。
抬眸看向宋瑾轩，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泛起泪光。
心头一紧，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那手冰冷得可怕，像是没有一丝血色。
四目相对，苏芷嫣感受到他眼中的绝望和无助，“瑾轩，我们去看看母妃……”
与此同时，栖云殿门口，赵若芊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这身素色实在太过晦气，若是沾了病气怎么办？”
“赵姨娘，这可是王妃的丧礼，还是别换衣服了吧……”身旁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若芊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王妃去了，我才是王府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现在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可不是去沾晦气的。”
她转身吩咐婢女，“把那件暗红色的襦裙拿来，我今日就穿它。”
“这……不合礼制……”婢女声音更低。
“少废话！”赵若芊冷冷一瞥，随后换完衣服才朝东阁行去。
……
当苏芷嫣赶到东阁时，宋知行已经在一处屋顶上，手中挥舞着靖王妃的衣物，嘴里呼喊着靖王妃的名讳。
屋内低低的哭泣声此起彼伏，靖王妃的身躯早已冰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仿佛沉睡了一般。
靖王静坐在一旁，脸色阴沉，没有悲伤，也看不出喜怒。
“父王请节哀。”苏芷嫣深吸一口气，上前福身。
还未等靖王开口，宋瑾轩就已经跪在床边，握着靖王妃的手默默流泪。
“既然你已掌家，这里就交由你负责。”靖王起身，背对着众人，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底挤出。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芷嫣才收回视线，转过身扶起宋瑾轩。
“瑾轩，母妃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她温声安慰，一边用帕子轻拭他的泪水。
同时，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备好热水，我要为母妃洗漱，你们各自按规矩行事。”
众人起身擦干眼泪，应声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