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早!”次日,蔡福一觉睡醒出来,正在院子里耍大刀,石秀来了就给他请安。蔡福懵了:“兄弟,莫非宿醉未醒?”“醒了师父!”石秀说完睁大眼睛:“师父,昨夜之事你不会不认了吧?”啊这……当然是好事儿了!蔡福这才确定石秀是认真的,他还以为石秀昨晚喝麻了……救命之恩,再加上师徒关系,石秀可就算是跟自己彻底锁死了!自古忠义两难全,可如果“义”的这边再加上“孝”呢?“怎么可能,为师一言九鼎!”蔡福笑眯眯的拍了拍石秀肩膀:“秀儿,你就是为师的开山大弟子!”石秀满心欢喜:“还请师父指点弟子刀法!”“不急。”蔡福摆了摆手:“来日方长。“你先把伤养好了,为师再传刀法给你。”石秀:“多谢师父!”杨雄在门外看见了不以为然。其实他也是学刀的,他也想拜周侗为师……但是拜周侗为师可以,拜蔡福为师,他就放不下脸面了。主要是他和蔡福一样,曾经是蓟州两院押狱兼刽子手,他的年纪又比蔡福大……当时杨雄犹豫了,犹豫了就再也张不开嘴了。不过杨雄并不后悔。他觉得自己刀法不错,就算是不如蔡福,也是相差仿佛。三年之后,他才知道他当面错过了什么…………大名府,留守司。“废物!”梁中书一怒之下又掀了桌子:(ノಠ益ಠ)ノ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梁中书气得浑身直突突:“这群反贼是把我大名府当成了丽春院么!”兵马都监闻达哑口无言。以前他还敢硬刚梁中书,现在李成死了,他已经无力和梁中书对抗了……“废物!“全都是废物!”梁中书理直气壮的指着闻达破口大骂:“你这兵马都监还能不能干了?”“恩相,不关我事啊!”闻达脸红脖子粗的辩解:“末将赶到之时,反贼已经把索超打落马下,杀出了城门!“末将叫反贼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奈何反贼知道末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快马加鞭,落荒而逃!“只恨反贼跑得太快,否则末将一定砍下反贼首级,献给恩相!”“索超这个废物!”梁中书岂能看不出来闻达在甩锅?问题是,梁中书也需要一个背锅的……索超原本就是李成、闻达的人,只是和杨志比武之后才倒向了梁中书。梁中书抛弃索超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不是也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么?”闻达小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恩相,索超当年和杨志不打不相识,私交甚厚!“杨志早已上梁山当了反贼,索超莫非还和杨志暗通款曲?”“竟有此事?”梁中书恍然大悟:这就很合理了!闻达想说“莫须有”,又觉得不足以服天下,于是狠狠泼索超脏水:“恩相,大抵确有其事!“若不是索超放走反贼,末将已将反贼拿下了!”“这个畜生!”虽然杨雄石秀都是索超抓来的,但是梁中书和闻达都选择性忘记了。梁中书破口大骂:“罔顾圣恩,人面兽心!“来人,把索超带来见我!”一炷香之后,正在家中卧床养伤的索超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带到留守司。索超一脸懵逼的跪在厅前:“恩相,不知末将犯了何罪?”“索超,你事发了!”梁中书冷笑一声,闻达立即抢上前指着索超破口大骂:“大胆索超!“你罔顾圣恩,竟敢私通梁山反贼!“放走贼首蔡福、卢俊义,该当何罪?”晴天霹雳呀!索超整个人都被劈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冤枉啊!末将冤枉啊!”“住口!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闻达正气凛然的禀报梁中书:“恩相,这个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闻都监言之有理!”梁中书心领神会,喝叫一声:“打!”左右公人便把索超捆翻在地,不由分说,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索超昏晕去了两三次,终于打熬不过,签了招状,只怒骂闻达:“无耻之徒!“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闻达冷笑连连。梁中书却教公人把一面一百斤死囚枷给索超钉了,押去大牢里监禁。……梁山泊。“什么?”金沙滩前,宋江接住戴宗,听戴宗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大吃一惊:“军师,如此一来我们对卢俊义没了救命之恩,反倒欠了他们人情!”“哥哥差矣!”吴用苦笑摇头:“只怕没有恩,只有仇……”“嘶——”宋江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起来了,是他害卢俊义进死牢的……宋江大惊失色:“军师,这可如何是好?”吴用把鹅毛扇摇得跟狗尾巴似的,半晌才问戴宗:“他们现在何处?”“沥……”戴宗话到嘴边,犹豫了下:“离大名府不远,我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小弟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糊涂啊!”吴用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戴院长,你先搞清楚他们在哪里落脚,再回来向哥哥报信也不迟啊!”戴宗低下头:“是,小弟糊涂……”“此事不怪院长!”宋江连忙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是我要院长有什么事立即回来禀报!”原本戴宗该心里舒服多了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戴宗反而更纠结了……“如之奈何?”吴用叹了口气,摊开双手:“事到如今,我们只有派出人手四处搜寻他们的下落,先找到人再说。”宋江也叹了口气:“只有如此了。“找到人之后宋江要向他们负荆请罪!“他们若不原谅宋江,宋江就不起来了!”“如此,相信他们会明白哥哥对他们的一片苦心的。”吴用双手抱住鹅毛扇,向宋江拜了一拜。虽然嘴里没有说出来,心里却在嘶吼:哥哥,牛逼!(破音)戴宗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我既不忘救命之恩,又不失对哥哥的忠诚……也算是两全其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