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这么吐槽,但嘴上可不敢说。“洛津什么时候回来?”赛图和几步外的周正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回答,戴维森也不恼,又询问他们,最近几年洛津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听起来像是嘘寒问暖的关心,但他们都知道,从老大离开墨西哥,老爷子就停过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装什么一点都不了解?搞得好像他有多关心似的,一个没有血缘吗关系,以他的身份,鬼才会相信他虚伪的和善。老爷子在客厅转悠一圈,就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赛图看见,立马阻止。“哎,有什么事您就和我们说呗。”上楼干什么?一来就找事儿,烦得很。他不算恭敬的语气,并没有让老爷子止住脚步。眼看人继续往上走,周正表情变冷,对着楼梯上的身影,缓缓开口。“您应该了解,洛哥不喜欢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在他私人领域出没。”洛津在墨西哥就有的习惯,只不过是针对阿图尔家族的人。他的个人领域,包括在阿图尔老宅的住所,私人空间,阿图尔的人都不敢乱进。果然,这句话成功让楼梯上的身影停住。片刻沉默,戴维森慢慢转过身体,苍劲锐利的眼神望着下面两个正盯着他的人。“楼上有人?”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不仅让楼下的两个人眼神一变,楼上趴在卧室门板偷听的少女,内心也止不住一惊。赵惊婉从门前跳开,左看右看寻找能藏身的地方。万一人闯进来,她躲哪里能不被发现呢?洗手间?衣帽间?不行,很容易被发现,而且被堵在里面,想逃都逃不掉。转头看向落在二楼的阳台,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死吧?转念一想,外面不一定安全。急得她抓了一下头发,视线慌乱地在房间各个角落搜索合适的躲藏位置。她急得团团转,戴维森却并没有上去,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没有再上去的必要。老爷子走回沙发坐了会儿,然后人就走了。赛图拧开二楼卧室的门,想告诉里面的人可以出来了,结果扫了一圈,没看见人影。顿时大惊失色,以为小老师出事了。刚要往阳台查看,是不是有人闯入,走进卧室没几步,床下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吓得他虎躯一震。少女怯生生地望着他,语气还透着紧张,“走了吗?是那个叫Douglas的人吗?”赛图差点被她吓死,小老师总给他这种意外“惊喜,”自我保护意识倒是挺强,就是有点太怂了吧?还躲床下了,亏她想得出来。赵惊婉磨磨蹭蹭地从床底下钻出,为自己逃过一劫,轻呼一口气。“小老师,你比我想的还惜命。”她抿抿唇,这也不是惜命吧,这是正常反应,能活着谁会想死?戴维森走后的两天,别墅又来了一波入侵,这次认出来主子了,是法国某个军事公司的成员,和卡斯在西欧是竞争对手。赛图接到消息,老大今晚或明早就回,预备着人回来,他们就该启程回迪拜了。卡斯在黎巴嫩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周正一大早就出去处理事情,留赛图一个人在别墅守人。最快他们今晚就能回迪拜,这地方待够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早想回去了。白天都还好,阳光明媚风平浪静,别墅外驻守的人员也没发现什么动静。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周正都没有回来,赵惊婉练完舞有点累,客厅被阳光洒满,她转头看向落地窗外黄昏金色的光线。很像那天在海滨大道看到的,想到什么,少女默默收回视线,垂眸很快敛起情绪。耳边响起赛图嘀咕地抱怨。“闷骚男不会一个人跑外面潇洒去了吧。”什么麻烦要处理这么久?就是偷懒去了。赵惊婉隐约有点不安,身体对危险的预知,有时候很准。洛津没等第二天才回,下午就往回赶了,差不多要后半夜能到黎巴嫩。哈姆拉区某别墅内,丹娜得知爸爸今晚就要回墨西哥,焦急地在卧室转了好几圈,这是她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这几天,她把战区记录的所有资料都整合了一遍,分成几个话题,文章围绕的主题,已经确定。等她全部撰写完成,会找可靠的媒体发布。现在要紧的是她该如何逃出去。晚上八点左右,丹娜坐上返程的车子,戴维森让司机先带她走,自己留下来,不知道在等什么人。丹娜觉得机会来了。车子往黎巴嫩机场的方向匀速前进,她悄悄抽出藏在头顶盘发里的尖锐钢针,从后面抵住司机的脖子,“甩掉后面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车爸爸派来的保镖,司机抬眸扫向后视镜,丹娜知道他在想什么,敏锐地察觉对方手上细微的动作。“我让你别动。”发现对方的企图,她伸手摸向司机的腰间,一只满弹的手枪被她握进自己的手里,收回钢针,转而用枪抵住他的脑袋。“快点。”司机咽了一下口水,只能听从身后女孩的命令。戴维森在别墅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手下人回来复命,人已经带到了,随时可以出发。老爷子瞧瞧老式钟摆指示的时间,摸过身边仆人递来的拐杖,缓缓从沙发起身。苍老的面容还能看出年轻时迫人的气势,板正的西装穿在身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忽略眉眼间隐隐的戾色,这姿态,倒挺像是个假模假样的绅士。“那就回吧。”算算时间,人也该从也门回来了。赵惊婉被塞进后车厢,嘴巴被胶带死死缠住,绳索捆绑四肢,只能被迫倒在后车座位上。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她,刚苏醒就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的车子里。脑袋微沉,意识在努力回忆,她在客厅正准备睡觉,赛图听见外面有动静,出去查看,不出两分钟。别墅涌进来好多人,有人直奔她而来,赵惊婉没有来得及观察更多,就被一针麻醉剂刺进脖子,瞬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