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对毒品几乎没有管控,民间泛滥,随便一个街头,都能看见路边聚集在一起的毒虫们。洛津看过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本地产出的恰特草。萨那相对富裕的区域,富人有来自外部不同的货源。和当地一个石油商人攀谈时,对方丢过来一小包东西,说是请他嗨皮一下。洛津长指捏起小小的纸包,低头打量着。对方催促他快点尝尝,自己已经在天堂享受了。不一会儿,男人身体一抽,眼神开始变得恍惚。对这种毒虫的反应见怪不怪,洛津没有理会。拆开简易包裹的纸包,指尖碾起一搓粉末,看着一点点掉落的粉末,他淡漠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Where’dyoubuythis?”商人的意识已经飘忽不清,对洛津的提问毫无反应,整个人有些飘飘然。瞧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人已经嗨了没有正常意识。洛津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面,身体往后一靠,视线就落在男人微抽的身体上。他姿态散漫的,不紧不慢地等待对方药劲儿过去。大概十几分后,男人发散的目光逐渐聚拢,整个人萎靡下来。洛津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商人闭着眼有些敷衍地回答他。“Idon’tknow.”买这种东西谁会追究来源啊?好用就行。他正仰头而靠,想要继续沉迷其中,脑门被一道冷硬抵住。男人瞬间睁开眼,洛津嘴里叼着烟,冷淡的目光看着他,商人发现他并没有碰自己给的东西,还拿着枪抵在他的头上,浆糊般的脑子有一瞬清醒。“你想干什么?”“我问你东西哪儿来的。”问了三遍,他已经开始不耐烦对方的磨蹭,拇指扳动握把上方的保险,在扣动扳机之前,男人颤颤巍巍地说出他在哪里买的东西。是萨那的一家Club,有人在卖这些东西。得到答案,洛津收回手中的枪,冷睨男人吸到病态的脸,轻扯起唇角,笑得有些乖张。“玩得愉快。”他的话音落下,一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男人脑袋往后一倒,嘴巴还张开的,像是震惊,又像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口。不过,昏暗的包厢内,无人在意这位嗑嗨的商人临死前到底有什么遗言未说,死个人而已,在这里没什么稀奇的。走出包厢,洛津直奔男人说的那家俱乐部而去。这才是他来这一趟的最终目的。贝鲁特某栋豪华别墅内,丹娜正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整理资料,拍到的照片和视频需要进行分类,撰写不同主题的文章。她被关在这里出不去,现在找不到机会逃出去,桌面还摆放着一个带血的摄像机,是她在战区遇到的,和她一样的战地记者留下的。他死了,死在一场以军的空袭中。唯一对这位记者的了解,是通过短暂对话得知的,他在各个战区辗转一年多,带来的内存卡差不多用光了,本想这次记录结束,就带着东西撤离的。没想到,最后没能活着走出战区。相机里的数据已经塞满整个储存空间。大量视频和照片,结合她自己拍摄的最新记录,很多东西都能串联起来。数据整理过程中,丹娜发现巴勒斯坦战区死亡最多的竟然不是青壮年,而是妇女和儿童,其中儿童比例占的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