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报?此时的付渊满头问号,像是弯腰捡了根笔起身后发现已经跟不上数学老师进度了的学生。都怪沈羌太吸引人了,自己根本没听见底下那人说了什么。他定睛一看,下面那人穿着一身飞鱼服,长得一副嚣张跋扈的脸,看起来好像是西厂的人。即使是跪着也透着一股不服的劲头,不过面对沈羌的问话倒是毕恭毕敬地继续说道:“千真万确。臣在西南的探子来信说这伙民兵形迹可疑,还请皇上和督主即刻派人前去剿匪,查明是何人胆大妄为私下养兵。”付渊听完后觉得这肯定是那个齐王的手笔啊,不过自己现在好像还不应该知道齐王是谁,那么沈羌会怎么做呢?他转眼看向沈羌,想看看他的反应。沈羌却没说话,反倒把目光移向了对面站着的一个穿着华贵的人。那人此时脸色一变,目光不善地看着进谏的人,后又迎着沈羌的目光像是在思索什么。而后出列下跪,拱手说道:“皇上明察,依臣之见西南路远途长,朝中将士又不熟悉地形,不如直接派西南王查办此事。”付渊还在思考这人是谁以及谁是西南王的时候,沈羌就慢悠悠的开口道:“听齐王的意思,就是觉得西南王对此事不知情了?可这事儿出在他的地盘,本督主倒是觉得是不是该避嫌比较好呢?”说完还冲着齐王挑了下眉,十分欠揍。哦,原来这个长得和小鲜肉似的人就是齐王啊,看着也不像是能当皇帝的啊,付渊暗暗腹诽着。下面的齐王咬紧了牙,心里和系统骂了沈羌好几句:“这个该死的瘟神怎么突然今天这么反常,知道他消息灵通但他怎么突然明确表态,和你说的也不一样啊。”系统也摸不着头脑,按理说沈羌这个阶段应该是按兵不动的啊。沈羌随即又转向付渊,说道:“还请皇上派兵前去西南剿匪,扫除异己。”最后两个字还特意咬重了说的,齐王脸色更难看了。说完抬起头自信看着付渊,像是等着他配合自己下旨。付渊心头一颤,所谓的权臣当道大概就是这样了吧,不过哪个男人面对沈羌这个眼神能拒绝啊。下面的朝臣早就被沈羌和齐王的交锋吓得噤若寒蝉,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站队,整个大殿此时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都在等着皇上的回答。付渊袖子一挥,下巴朝着沈羌的方向一扬,说:“那就照你说的去办吧,只是不知该派何人前往呢?”说完自己都觉得想笑,一个皇帝事事都要过问手下的臣子,他只觉得沈羌说不定有自己的安排。这时候的齐王好像终于从系统那儿得到了回复,抢先开口道:“那自然是派沈督主出征了,谁人不知西厂诸位皆武艺高强,一人可抵数十官兵。若是沈督主前去那自然是战无不胜。”说完对着沈羌报复性地笑了下,去了西南你可就插翅难逃了。沈羌面色不改,心里却是升起了一阵杀意,不咸不淡地说:“本督侍奉先帝的时候你只是区区世子,在本督开口之前还没你说话的份。”话毕抬眼看着得意的齐王,手覆上了腰间缠绕着的银色软鞭。哇哇哇,要打起来吗?付渊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时底下居然有不少官员站出来纷纷附和:“臣等附议,请沈督主前往西南平定动乱。”他猜出来了这些应该都是暗地里与齐王勾结的官员,看来朝中还真的没几个支持自己的啊。付渊担忧地看向沈羌,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如何收场。沈羌怒极反笑,好啊,他们极力推自己入局那就别怪到时候给他们一窝端了,只是恐怕自己一走在这京中小皇帝可就危险了。于是他有了个极其大胆的想法,“既然诸位如此抬举本督,那我也不好推辞。臣恳请皇上随军出行,正好作为您即位后初次巡视各地,好震慑那些别有异心之人,臣与西厂定将誓死保护皇上左右。”这话一出,朝中瞬时炸开了锅,齐王更是脸黑的和锅底一样,没想到这疯子这么大胆。面对着沈羌沉着的目光,付渊倒是有点激动,好啊可以出去玩了,四舍五入是暧昧旅行了。于是付渊朗声道:“很好,朕闷在宫里也觉得无聊,正好出去看看百姓们,准了。”朝堂上的风波最终以谁都没想到的结局落幕了,下朝后齐王回府骂了付渊和沈羌多久就不用说了。可算结束了,付渊只觉得比高中的早自习还累,整个人只想赶快回去补觉。却在寝殿门口遇见了等待的沈羌,心里一阵喜悦。走近了说道:“义父可是在等我吗?”沈羌回头行礼,而后说道:“臣有话想对皇上说。”付渊赶忙拉着人进了屋,有啥事进去说。终于到了自己的宿舍,付渊急匆匆地对沈羌说你先坐在椅子上等会,然后唤来了小夏子伸开手臂站在那儿和大爷一样叫他给自己更衣。小夏子顶着沈羌诧异的视线硬着头皮进来了,用生平最利索的动作给付渊换了身常服后火速退场。沈羌看着付渊孩子气的动作和连续不断的哈欠,头一次觉得付渊和自己是两辈人。他啜饮着桌上的碧螺春,不动声色地欣赏着付渊宽大的寝衣里裸露出的白色肌肤以及乌黑的发丝遮盖住的突出的喉结,觉得身上有些燥热。换下了那身重的要命的衣服,付渊终于活过来了,飘到桌子前毫无形象地豪饮了几杯茶水后说道:“义父,以后我能不能不去上朝了,对了你想说什么啊。”沈羌心里发笑,怎么失忆后连皇家礼仪都忘得差不多了。此时的付渊绝对不像是规矩森严的皇宫里养出来的皇子,倒像个市井平民。不过他看着不仅不觉粗鄙,反而觉得他率性可爱。他开口道:“皇上又说笑了。臣来是想问今早进言请您前去西南的事,那是觉得留您一人在京中恐怕又会遭人暗算。您若是实在不愿意也可不去,臣会派专门的人保护您的。”说完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付渊闻言赶紧表示自己愿意,开什么玩笑,要是沈羌这个大腿跑了自己分分钟被那个塑料兄弟弄死。只不过还是有件事需要问清楚——“那个,我们是坐马车去吗,会不会很累啊?”实在是受不了一点苦,付渊还在想西南会不会很热,自己可是很怕热啊。沈羌愣住了,没想到是这种问题,他好像真的被逗笑了,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说道:“不是,太慢了马车,我们骑马。”这次换付渊不乐了,骑马?那不是比马车更累吗。看着付渊苦瓜似的脸色,沈羌犹豫了下,没有眼力见的补充说:“其实我们都是用轻功的,但是带着皇上还有别的仆从不方便所以骑马是最快的了…”付渊面无表情道:“哦,说完了吗?”所以意思自己是拖油瓶是吗?沈羌实在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明晚离京前还有个端午宴会,今年要大办一场也算是践行吧。”付渊对这种宴会没啥兴趣,因为意味着自己又要穿着很多衣服坐很久。他兴致缺缺道:“那义父到时候坐的离朕近一点可以吗?”沈羌温柔地说:“臣荣幸之至。”次日晚上,付渊最后一个到场,场上的官员纷纷下跪行礼,在一群人中间付渊一打眼就看见了沈羌。无它,实在是他今天的着装太惊艳了,平日里沈羌都穿的素净高雅,显得整个人很是冷清。今儿个破天荒穿了一身赤红的暗纹绣金长袍,腰间的束腰勾勒出清瘦的曲线。本应显得有些娇媚艳俗的装扮配上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就像是一朵开在悬崖边的花。付渊屁股都坐在了龙椅上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惊鸿一瞥,妈呀他要坠入爱河了。皇帝到了后就开始慢慢上菜了,场中的舞女也从两边缓步入场随着场外的各种丝竹管弦声轻歌曼舞。每张桌案上都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各式各样的刚从花房剪下来的花,付渊面前的是牡丹,而沈羌面前摆着的是一束白水仙。纯洁的水仙映着光彩夺目的沈羌引得付渊直往那边看,沈羌正在端着酒杯斜倚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熟悉的歌舞,时不时扫视下全场再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嘲讽笑容。付渊也喝了几杯面前的桃花酿,觉得古代的酒口感还是有点辣。过了会,他觉得脸颊开始发热,该死这酒好像是后返劲。他现在觉得身上的衣服很多余,看人也有点重影。没有了理智的克制,他看着沈羌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了,连忙着联络大臣的齐王都往这边多看了几眼,不过他以为这像是要把沈羌吞了的眼神是皇帝在怨恨沈羌的表现。付渊想着他俩现在的进展,觉得好像除了亲个嘴也没啥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搞到手啊?他不自觉的又端起酒壶想再来一杯,却被一只触之微凉的手握住,随后一个温润又有点危险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皇上好像喝多了,臣扶您出去透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