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的目光在家丁和余锦安之间慌乱地移动,“大人这是何意?”
余锦安看着他。
眼前的年轻人比在殿上见的那日还要瘦弱,脸上是病态的潮红。
“是我三妹让我带人来看看你。”余锦安道:“你病成这样,死在这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兄长……”余锦棠嫌他说话太难听,出言提醒。
“你应声虫吗?只会喊兄长。”余锦安一个眼神扫过去,余锦棠立刻收声。
余锦安接着说:“你这里没法住人,我府上还有空房。”
“这如何能行!”游远一惊,稍一动作便扯得浑身撕裂般的疼。
他咬着牙说:“我诬告大人一事,大人能不计前嫌,子清已是万分感激,怎能再上门叨扰。”
他表字子清,倒也的确当得起一个清字。
“你年纪轻轻,说话怎么像个老学究。”余锦安说着率先往外走。
游远身上没什么力气,能坚持站立已是不易,只好扶着门说:“我已不算年轻,三次乡试,耽误了好些年。”
余锦安在院中站定,“你也不必拒绝,若我祖父在世,他老人家必然也会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先去我家中修养,待你痊愈之后,是去是留你且自便。”
……
余老夫人原本已不管家事,但沈让尘数次出手相助,余老夫人为表重视,留了人在家中用饭。
天已经擦黑,余晚之送沈让尘出府。
“之前我便想问账册的事,只是有人在场不好明说。”
两人走在长廊上,楼七在身后离得远,身旁跟着既白。
“你走快点儿!”楼七不耐烦道。
既白拉着她的袖子,下巴朝前指了指,“你想上去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