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为姜云澈换了衣裳,为她熬药。
睡梦中,姜云澈一次次做梦,梦到继母、兄弟、妹妹相继死在断头台上,猛地惊醒,大喊:“不。不是我爹爹贪污的!”
袅袅药香萦绕在鼻尖,姜云澈浑身被冷汗浸湿,噩梦初醒,双眼混沌,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
“姑娘,殿下吩咐了,让您醒来就喝药。”宫女语气讨好,端着青瓷碗走来,舀了勺浓黑的药汁,喂她。
姜云澈推开她,赤脚下地,弯腰着急穿鞋:“不必了,谢谢。”
话罢,她便要离开,打算去为姜源找证据,证明姜家的清白,一定要阻止前世的惨剧。
刚开门,便撞上一睹肉墙,宋韧居高临下看她,挡住她的路,脸色不好看。
姜云澈连忙低下头,慌乱移开视线,被戳破身份后,她根本不敢看宋韧的眼睛,她怕在那双眼里看到失望、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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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韧挡住路,她无处可走,只能细若蚊叮地说了句:“可以放我离开吗?”
屏退所有的宫女。
宋韧不为所动,绝不让路。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气氛凝固,二人不过一步之距,距离很近,姜云澈甚至能听到宋韧的呼吸声。
她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儿,垂着脑袋,遮住脸上的落寞:“你对我很失望吧。”
宋韧喉结微动,脸上有过瞬间的受伤:“是。我对你很失望。”
“我、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姜云澈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嗓音低沉,沮丧道,“我怕你误会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怕你觉得我和那些对权势趋之若鹜的女人一样。”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宋韧勾唇,他在笑,眼里却冰封千里般寒,淡漠地质问:“一直就知道孤的身份吧?”
姜云澈嘴角颤栗,想要解释,可无从解释,肩膀上传来一股力道。
宋韧按住她左肩,挑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直视。
宋韧最擅长解读人心,穿透力、观察力极强的瑞凤眼,深邃浩瀚如黑洞,似乎能把所有事物看透。
冰冷的眼神,仿佛拒她于千里之外,姜云澈身子轻轻发颤。
“看来还真是。”宋韧放开她,踱步进屋内,“滚吧,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
姜云澈腿软,却不敢走了,宋韧已经误会她了,他最讨厌不折手段接近他的人,从代抄、挡刀、到谎称玉云,他一定会觉得她满嘴谎言,一直在故意接近他。
“你听我解释。”姜云澈嘴唇惨白,走进屋中,伫立在宋韧身后,望着他高大挺拔如松的背影,欲言又止,艰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