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笑了笑,然后找生活委员拿了瓶水递给花北:“真的,除非我非常难过。”

    花北接过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问:“是因为某个人还是某件事?”

    易南微微歪头,露出个有些天真浪漫的笑容,他想着梦里与花北擦肩而过的场景,然后看着花北说:“因为某个人。”

    因为某个人。

    而花北知道那个某是自己。

    他举起水,透过透明的水和塑料看着上方晃晃悠悠的青葱树叶,阳光从这之间穿过来,有些许刺眼,于是花北眯起眼睛笑起来,他裸、露出来的皮肤还有昨天留下的擦伤,可人这么站着就只有干净清澈。

    花北带着笑看向易南:“我奶奶说,如果一个人让你觉得很难过你就远离他。”

    易南心瞬间冷下。

    花北不知为何心里一慌,他紧了紧后槽牙,别过了眼:“只是作为你的朋友而提出的一个意见。”

    “朋友?”易南扯了扯嘴角,第一次笑得如此勉强,他很轻的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花北心一颤,他下意识喊:“易南。”

    易南抬头,那双很干净的眼睛没有了弯弯的弧度。

    花北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

    反而是易南笑了笑,他拿出手机:“拍个照!这个角度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花北笑不出来。他走近易南,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易南,你懂喜悦不用忍耐,为什么就不懂难过也可以表现出来呢?”

    花北又生气了。

    只是这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从周六生气到周一,他面色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进了教室,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桌上的草莓牛奶。

    不知为何,花北突然消气了些。

    他走过去坐下,易南抬头看了眼他,然后笑道:“早。”

    花北还没回话,易南便又低下头看书了。

    花北闭上嘴,独自盯了会草莓牛奶,然后恶狠狠的拿吸管戳了进去——憋屈,好像在个没有新鲜空气的空间里。

    下课后,花北和林沉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然后花北就眼睁睁的看着林沉抱着一张运动会第一的奖状回了教室,独他一人面对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