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无数岁月,月迟都在想,她不应该踏入那道门。
宋家确乃大户人家,在这样一个偏远小镇里,依旧修建的十分华丽,朱栏玉砌,碧瓦楼台,一路进来倒是让久在道观的月迟看花了眼。
这等富贵人家却也是可惜了,那宋少爷是个药罐子。月迟有些惋惜。
可当她真正见到宋霂之时,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宋霂十分病弱,面sE苍白,仍旧坐于书桌旁捧卷默读,乌发似墨,眉眼如画,那唇sE极淡却叫人看了十分怜惜,沉静的神态亦十分温柔,苍白细瘦的手指握着竹简,一下子就晃了月迟的眼。
月迟虽是个修道之人,也不过双十年华,只是因天资卓越而道行颇深,可到底是个Ai美的nV子。
眼下见了这样一位温柔脆弱的翩翩公子,自然是十分惊YAn。
何况宋霂见她进来便展颜一笑,叫人如沐春风,她当即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花明丽日,天和气清,那位灰袍nV道士在世家公子的温柔攻势下一步步踏入专为她设下的陷阱。
这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月迟被留在宋宅许久,她日日陪在宋霂身边,这病弱公子对她百般温柔,替她簪花戴钗,甚至送了她许多从未穿过的漂亮衣裙。
修道之人不应迷恋俗物,可一个经年身着道袍的nV子又怎会不对漂亮衣裙产生好奇。
越是未曾得到的越叫人着迷。
她换上了那些JiNg致繁复的衣裙走到他面前,有些难为情地叫他看。
“月迟,你真美。”是这样真心实意的赞美,是那样脉脉含情,令月迟一点点陷进去。
这些甜蜜陷阱困住了她,她像是陷在流沙之中,越挣扎越下坠。
也有闲暇的时候,她就想起那个有些痴傻的枝生,去院子里同他玩,陪他荡秋千翻花绳,把他当作孩童一般,对他说了许多自己的心事。
“枝生,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枝生,他的身T还是很不好,我想救他。”
“枝生,他说他想娶我,却又怕自己命不久矣,误我年华。”
“枝生,我要救他。”
最后这一次,她语气坚决,义无反顾地去做那扑火飞蛾。
枝生从来都是听她说,也会傻乎乎笑问她喜欢的人什么样子,也会因她叹气同她一起伤心。
只是这一次,枝生敏锐地察觉了一丝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