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云撇撇嘴,她有时候会有选择恐惧症。
妇人见她难以抉择,便继续介绍,“姜宇画孩子最传神,彭毅画女子最动人,姑娘,不如选彭毅?”
“好。”万朝云点头,这在行,确实很重要。
彭毅很年轻,看起来十七八岁模样,见万朝云选他,立刻便揖礼道:“愿为姑娘、先生效劳。”
“先生,姑娘,不知要请几天?”妇人开始算银子了,“我们这里是,一天十两,每天标准两幅画。”
十两真的很贵,以前螭南县的捕快,一年才十几两银子的俸禄罢了,而这里请个画师,一天就十两!
“十天。”陈谦从怀里取出百两银票递过去。
妇人在此处当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见多了富贵人家挥金如土,面色都没变一下,熟练的取出纸笔写字据,“收您一百两易通钱庄的银票,请画师彭毅十日。”
写完字据递给陈谦,又叮嘱道:“先生,彭毅患有耳疾,与他说话,莫要背对着。”
“好。”陈谦收好字据,牵着万朝云的手下楼,妇人看了眼当做没看见,这种事她也见多了,许多豪门公子都会带上红颜知己,或者爱妾前来游玩,带正派夫人的反而少。
她把万朝云当陈谦的红颜知己了,而文人墨客、富家公子们的红颜知己一般都是红尘女子,那种卖身不卖艺的,在当下,有个词概括此行径——附庸风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姑娘,便是他们商行的东家。
画师彭毅跟在后头,带了两个小童一起,帮他磨墨铺纸等。
来到街上,万朝云很快看到不远处有家做蛋糕的体验店,很多闺秀正在里头做蛋糕,万朝云是怕了做蛋糕,这些年再没亲手做过,很快掠过。
又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有人在耍杂技,叫好声一片,万朝云挤进人群,却发现表演已经结束,敲锣的姑娘正收银子,看戏的都是来游玩的有钱人,出手很阔绰,也有人不满意,嚷着:“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收银子?”
“雕虫小技,让公子见笑了,您乐了,给些赏钱,若没乐,我们再接再厉,您下回再给也一样。”收银子的姑娘微笑,一番话,说得自己不尴尬,那公子也不好再嚷嚷,只是银子到底没给。
来到万朝云面前时,姑娘礼貌道:“这位贵人刚来,没看我们的表演,不收您赏钱,姑娘,我们每日正午都会到此处表演,您若不急着走,记得来看。”
万朝云:“……”不得了啊,知道她刚来,细心!
似乎没点本事,连行走江湖都不够格了。
表演结束,人群散去,万朝云和陈谦继续往前走,走不了多久,便见前方有家泥人铺,好些孩子正在捏泥人玩,“先生,泥人。”
“想玩吗?”陈谦宠溺问。
说实话,万朝云想玩,但不好意思,放不下身段,毕竟不是真少女。
然,童心这东西,是时常有的。
见她抿嘴不语,陈谦便明白了,掏出银子走进铺子,“先生,是要捏泥人吗?请师傅教二百文,不请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