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主稍等。”蔷薇道。
于思点头,站在院子里,轻轻叹了口气。
蔷薇进了书房,眼睛不敢随便看,只福身恭敬的禀报道:“姑娘,于堂主求见,说是有要事。”
“请进来。”万朝云不做考虑便道。
于思得到允许,进入书房时,万朝云已把话本放下,示意他坐下,柳眉很有眼力见的沏茶。
“何事?”万朝云喜欢直奔主题。
于思轻吐口浊气,慢慢从袖子里取出情报,放在茶桌上。
“这是……”万朝云这一世没有近视,视力极好,她已看到纸条上的字,‘温庭钧,亡。’
伸过去取纸条的手突然间抖得厉害,眼睛刹那间,便红了,视线变得模糊。
安静放在桌上的情报,仿佛变成那个意气风发,把满腔热血都给了河道,立志要做一个为天下水利奉献一生的少年。
他还未成亲,也鲜少回家,在白鹿洞念了多年的书。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只有一个表哥,她也是他最亲最亲的表妹,无论以前她如何整他,他都不会真的记恨。
老爷子也只有一个亲孙子,温家二房唯一的后人,舅舅的独子。
太多的,唯一,都倾注在这个少年身上。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倾斜而下,瞬间把衣襟打湿。
“是,我表哥吗?”她颤抖的双手轻轻捧住那字不多的情报纸条,没有温度的字眼,刺激着她的心脏,令她心头紧得险些窒息。
“东家,请节哀。”于思低头,不敢去看她悲戚的脸,甚至她微微吸鼻子的声音,都那般的刺耳。
“是谁!”她大声质问,用尽了所有力气,“要我怎么告诉祖父?舅舅怎么办?”
在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声的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很快,大片衣襟都湿透了。
重生归来,她第一次这般放肆的哭。
陈谦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无声的安慰,他冷静的看完纸条上的字,轻轻一叹,终究,太平,还是太难。
“我要怎么告诉我娘?要怎么告诉祖父?他年纪大了,虽然他没说,但但我知道,他想抱重孙,会偷偷的物色适龄闺秀,甚至遇到好的字,会想着留给后来的重孙。”
这些,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怎么做,可仿佛说出来会好受些,“表哥只是个还未参加科考的学生,商行,和山庄,甚至新法,他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都没有!”
“哭吧。”陈谦紧紧抱着她,让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只要她需要,随时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