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给本官见礼,是礼数,非是本官强迫,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做给谁看?怎么?希望别人说本官不孝?简直是不知所谓。”
温继佑不光嘴巴毒,面色也难看,眼里满是轻蔑,负手立于风中,就算不说话,也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他看不起我的感觉。
梅姨娘哪里受得了这委屈,立刻便哀哀戚戚的哭起来,“请二爷恕罪,是贱妾不懂礼数。”
“说你两句,又没冤枉你,你哭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哭死也没人看见,他们也不能冤枉我欺负你。”
梅姨娘瞪大了眼睛瞅他,这人的嘴巴怎如此不饶人?
“二哥,我娘……”温继阳不忍母亲被为难,想帮说两句。
然而话出口,温继佑便打住了,“你娘?你娘不是三婶吗?怎么?三叔把小妾扶正了?”
如果上面的话毒辣,那么最后这句,便是诛心,如同刀子般,狠狠的扎进梅姨娘的心口,扎进去,拔出来,又扎几下,梅姨娘方才入京的欢喜刹那间被伤心取代,眼泪落得更快了。
“二哥,我我……姨娘不是故意的。”温继阳弱弱的道,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服,这一刻也不敢表现出来,温继佑不怒而威的样子太可怕了。
“说话吞吞吐吐,满身小家子气,跟姨娘长大的,就是如此没出息,你若不是我堂弟,我都懒得管你,这是清风院的院子钥匙,住进去后多看读书,别整日里在姨娘跟前,好的没学到,学了一身臭毛病。”
温继阳委屈得快哭了,他什么都没干,就被贬得一文不值。
“行了,说你是为你好,别一副我亏待你似的,知道你要来,我已经联系了书院,明日便去念书,作为温家男子,没个功名,说出去都丢人,没学出个名堂来,不许说是温家人,若被我知晓你在外面惹是生非,我打断你的腿。”
温继阳低下头,心中不服,但不敢说。
温继佑岂能看不出他的不服?但那又如何?他自小便不喜温品盛,温品盛的庶子,更看不上。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我虽排行老二,但不可否认,我才是温家真正的长房嫡长子,而且,如今温家,我官位最高,温家家主是我,其他几院的人来,也得听我的。”
温继阳不敢说话,心里依旧不服。
温继佑说得口干舌燥,打算回万府,万府虽小,但温馨,他更喜欢住在那里。
丢下话,看也不再看母子两一眼,便转身离开。
梅姨娘发现自己没地方住,总不能和儿子挤在一起吧?
“二二二爷,贱妾住哪里?”方才想反抗,但反抗不起来后,她从心底里知道,自己压根不是温继佑的对手,差距太大,气势便弱了。
温继佑顿住,没转身,“你是三房的姨娘,不是我大房的,问元嬷嬷。”
梅姨娘,都没资格被他安排,顿时,梅姨娘又扎心了。
“元嬷嬷?谁是元嬷嬷?”她哀戚的心突然焕起希望,温府现在没有女主人,只有她一个!
那么,中馈……肯定也是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