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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女朋友的数量什么也决定不了。

    杨曦冷笑了一声:“你信不信,他还在等你回去哄他。”

    这话我当然信。跳出我自己的迷局,旁观杨曦和韩景言,以他这样的性格和态度,即使杨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按部就班地继续恋爱,我感觉这段感情注定也走不长。我这时候才意识到,除了多线操作之外,在其他方面韩景言也并不是个好男人。回头看看,我从前那些坚持和强求是多么可笑,为他陪我打一把游戏,给我一杯奶茶而开心很久。

    我自己把自己变得很廉价了。我变得不是我。

    安睦后来说,报复韩景言其实并不是重点,他这种垃圾,管他去死。但是他当时很看不得我那种什么都不重要的神态,他说我完全出问题了。我在怀疑感情,我在怀疑我自己。

    你从前是那么骄傲的人,是,谈恋爱确实需要向彼此妥协,但没有道理骄傲的人谈恋爱就必须要变得卑微。如果不能让彼此变得更好,那为什么要谈恋爱?

    我看得出来,虽然韩景言对女朋友一点也不迁就,会因为女朋友和别人出去而耍小脾气,但也会耐着性子哄女朋友,说明这时候他还很喜欢杨曦。他和杨曦在一起刚刚两个月,还在韩景言的“蜜月期”里。

    韩景言的感情保鲜期太短了。不能等他找到新的替代品,等到那时候,再报复他就没有一点意义了。

    我就这样保持着隔一阵和安睦出去玩一玩、吃个饭的频率气着韩景言,韩景言每次都拦,但让他一起去玩,他又懒得去。之前我和韩景言谈恋爱以后,为了避嫌,就不太找安睦玩了。安睦幽幽地还感慨说,这阵子我们一起出去玩儿的次数比我找男朋友后全加起来都多。

    我们都在等着事情一点点的推进,等哪天找个合适的切入口就把韩景言给扔了。但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戏的落幕来得那么早那么猝不及防,所有安排的剧情还没有演起来,韩景言自己就跳出来把事情给掐死了。

    周六那天,杨曦他们社团有聚餐,吃晚饭一群人又去唱歌,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几个学姐都在外面租了房子,只有杨曦一个人住校。我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给韩景言打电话。他毕竟是杨曦的男朋友,于情于理,都是喊他接比较好。

    打到第三个电话他才接。电话那头一片嘈杂,我听出来他在网吧里,我问他能不能来接我。他在那头噼里啪啦地搓键盘,一边骂人,一边压着语气安慰我:“射手你是傻逼吗!……曦曦你稍微再等我会儿哈,我这盘打完就升段了,晋级来接你啊。”

    于是我又回去坐在ktv门厅的长沙发上边玩手机边等他。但过了很久很久韩景言一直也没有来。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疑心他是晋级赛翻车了,被朋友一起哄,再来亿把,打着打着就把我忘了。

    我于是准备自己回去了。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我点开一看,安睦给我分享了一个沙雕视频。

    我回复道:“我手机要没电了,等会回去看。”

    他的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你在外面?这么晚还没回去?”

    我于是说我等韩景言等到现在,并且觉得严守□□的自己是傻逼,现在要自己回去了。

    “真的是,垃圾堆里捡男朋友。”他发了一串点点点,然后又秒回,“速度位置共享,等我十分钟。”

    我一句“不用我自己回来就行”发出去,没有人回我,我知道我地发小一定已经跑出宿舍开始拔腿狂奔,只能默默地把定位发给他。幸好整个大学城也就那么大,商业街离学校也没有太远。

    我估计应该还没有十分钟,在手机耗尽最后一点电之前,安睦跑到了我面前。他这时候喘得像拉风箱一样,他一见到我,气还没喘匀就喷我:“你是铁憨憨吗?让你等就一直等?没点主观能动性?”

    我被撅得一点脾气也没有:“是是是,对对对,我是铁憨憨。”我从前单知道韩景言很喜欢打游戏,不知道在他那里游戏比女朋友还重要。我就纳了闷了,打游戏不好吗,为什么要找女朋友,还找俩?

    他跑得太猛了,腰都直不起来,在那儿弓着喘气,我翻包掏纸巾给他擦汗。

    这场景忽然让我想起小时候。安睦从小就这样,像犬类动物一样鼻尖出汗。我和他姐姐关系很好,她姐姐升学以后就变成我俩一起回家,他和同学疯玩,回头也是这样一鼻子的汗等着我擦。我小时候时常觉得安睦就是我弟弟。现在很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了一个和我同岁的漂亮青年。

    虽然我俩的大学也离得很近,但我后来有了男朋友,为了避嫌就不太去看他了。那时候我常常说“虽然不怎么一起玩但我还是疼你的”。可我回想起来,确实已经很久没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