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可是……”温池夏的话音一顿,就抽噎着不吭声了。
说真的温固很憋屈,他白天就那么随口瞎几把一说,感情这事儿还赖他了?
温固发现这小夏很擅长倒打一耙。
他拿菜刀逼着他冒大雨单脚蹦回家了?他还好心给他拿了个毯子让他休息呢!
“不是,我……”
“呜呜呜……温固哥,我头好疼啊,像要炸开一样。”
温固:……炸开吧。
说真的就算他脑子不知道怎么开了瓢,还发着烧,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趴你肩膀上哭,力气大得能勒死牛,真的很难让人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感觉。
温固能忍这么半天已经是极限,掐着他胳膊使了点劲儿,把他给推开,按着他肩膀把再度试图倾倒向他的小夏支撑住。
“你坐着,坐不住就躺沙发上,你发烧呢别给我传染感冒了。”温固无情地说。
温池夏垂下眼睫,有片刻的晦暗,但很快又换成了受伤,抬头看向温固,“温固哥……我头好疼啊。”
他说着朝沙发上靠去,这沙发是小户型沙发,靠背并不大,温池夏朝后一仰,习惯性的以为沙发会把他的脑子给兜住,结果根本没有落到实地,朝着后面一仰,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都黑了。
他伤的是真的不轻,他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脑中一闪而过他是怎么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的,他的世界真的不能再回去了……
只是那些追出来的人很麻烦。
温池夏一时没有吭声,死死皱着眉,面色苍白,连嘴唇的血色都没剩什么,他后仰着,下颚和喉结形成十分好看的弧度,像濒死的天鹅,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和性感。
可这性感看在温固的眼里,不是性感的天鹅颈,是濒死的大白鹅。
他起身托住小夏的后脑,把他扶着侧靠,这沙发后靠背高度做得十分反人类,他自己平时后仰有时候都能闪着脖子,小夏这样脑子开瓢的,温固怕他一下子把脑浆磕出来。
“报警吧,”温固说,“你被打成这样,加上你身上的那些,去医院验个伤怎么都算重伤害了。”
“父母有赡养子女的义务,就算是自己生的,虐待照样犯罪,”温固说,“这是法治社会,你不用怕,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不行!”温池夏突然坐直,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但是他很坚决道,“不行的温固哥……”
温固本来也就是试探下他的态度,他这个反应都不出温固的预料。
“为什么?”温固问。
“我妈妈……”小夏咬了下惨白的嘴唇,俊得哪怕是头发都湿漉漉的塌下来,脸上还有没擦干的血迹狼狈得很,却还是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他似乎是难以启齿,咬得嘴唇都快要出血了,这才垂眸对温固说,“不行的,我妈妈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我报警了,他们会把我妈妈送进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