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山河将崩,不是靠几个安远将军、几个纪知还就能力挽狂澜的。”
“大乱才能大治,”曹翊眼神闪动,意味深长地说道:“海楼不是也在等这个机会吗?”
“我……”肖淮摇摇头,刚要接口说话,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小厮生生打断。
“肖公子不好了,您府上刚刚来人说,赵公子在东市受了伤,请你赶紧过去一趟!”
“什么?!”肖淮倏地一惊,和曹翊对望一眼,匆匆起身向外跑去。
见两人疾步赶来,正在门口焦急张望的小厮立刻迎了上去,哭丧着脸说道:“主子,方才我们在东市盘货的时候,进来几个人硬要收租,还踢翻了店里的茶叶。赵公子上前想要理论,谁知对方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将他打了个半死……”
“东市的市丞难道不管吗?”
“我去求过市丞大人了,但他不愿出面,所以我只好赶回来找您……”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曹翊眉梢一蹙,命府中杂役牵来两匹骏马,将马缰塞进了肖淮手中。
马蹄疾驰,扬起滚滚尘埃。
肖淮和曹翊刚到东市,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瓷器落地和叫骂之声。
两人几乎是立刻飞身下马,拨开层层人群,冲到了围观百姓的最前方。
只见,牌匾一新的“宣州茶肆”之内,十来个彪形大汉正在肆意殴打着店内的小厮,摔砸着摆放整齐的瓷器和货品。
店门口的空地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人正拖拽着满身是血的赵佑,强迫他看向店中的景象,耀武扬威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你开铺子之前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号——”
他的话音未落,曹翊已经旋身而起,一脚狠狠将他踹开,顺势扶住了赵佑摇摇欲坠的身体。
“哪个不要命的……”年轻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身,却在看清曹翊的那刻瞪大了眼睛,盛气凌人地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居然敢打我?!”
“我有何不敢?”曹翊脸色一沉,怒声说道:“你打的是我朋友!”
“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毫无长进,”年轻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极为轻蔑地说道:“平日里结交的,还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市井小民,也真够给你父亲丢人的。”
曹翊闻言,眼中怒意骤甚,刚想上前再给他些教训,就被肖淮一把拉住了衣袖:“曹大哥,他是什么人?”
曹翊面色冷若寒冰,嫌恶至极地说道:“他是太子母家的表弟王钊,仗着这层关系,他在东市横征暴敛、欺行霸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曹大哥,”肖淮微一沉吟,低声说道:“这事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说罢,他长眉一展、堆满笑容,极为热络地迎了上去:“原来是王钊王公子,久仰久仰,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你是何人?”
“我叫肖淮,区区微名,王公子怕是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