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辉捏着拳头,在心中默默为花辞树摇旗呐喊。
花辞树显然也知道吃掉这最后一子的重要性。他正坐在棋局前凝神聚气,眉头紧锁,一滴汗珠从额角滑落,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眼前的棋盘,似乎在寻找解棋之道。
“小友可是还有所疑虑?不若投子认输,我或许也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一马。”
见花辞树阖眸沉思,荷官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却又抬头看向一旁的顾嘉辉。
“只不过,认赌服输,赌注却还是要留下。”
……呸,你做梦,你是吃了几斤芹菜啊,口气这么大!
顾嘉辉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口,破口大骂,而见对方看向自己,顾嘉辉也毫不示弱,在目眦尽裂地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后,又回了对方一个白眼权作否认。
顾嘉辉心中骂得正欢,桌前的花辞树却已重新睁开了眼睛,沉吟片刻后,他手腕微动,最后甩出了茕,那石茕在桌面上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最终在“四”和“骄”上堪堪停下。
荷官见状霎时面色大变,心中一片骇然。
他方才明明已经悄悄扭转了花辞树的气运,按理来说自己无论如何都该是稳操胜券,但他却没想到花辞树居然能够在气运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依旧能够获胜。
而他虽然没有搞明白花辞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开办玲珑坊以来,来来往往的生魂鬼怪不胜枚举,却无一人或一鬼可以做到。
“你输了。”
丝毫不在意对方脸上露出的骇怪惊诧,花辞树敛了敛眸子,神色仍是淡淡。
“……”
顾嘉辉原本以为依照对方那一看就小肚鸡肠的模样,输了博弈后必定会大发雷霆,至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俩人,所以他不禁替自己和花辞树捏了把汗。
但却没想到,荷官失语沉吟片刻后,竟抚掌大笑。
“哈哈哈……小友果真聪慧,是在下技不如人,佩服佩服。”
荷官说着,便又笑着向花辞树拱了拱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桌上的这些东西悉听尊便。”
“不必。”
“我说过,我们只需要五百两银子。”
说罢,花辞树便果然只从桌上拿走了五百两阴银,尔后便转身走出了玲珑坊,潇洒离去。而顾嘉辉在临走前,还没忘记朝那荷官做了个鬼脸,以解心头之仇。
“寻找相似之人,你不觉得自欺欺人么?”
临行擦肩而过时,花辞树轻声,却是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