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被纯乙真人的激将法刺激到,顾嘉辉依旧神色如常。
而看见顾嘉辉居然破门进入了议事堂,跪在地上的花辞树才堪堪抬起了头,他用余光偷偷瞥了顾嘉辉一眼,神色怯怯,但却在看见对方手臂上绑着的布条后,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家长惩罚的孩子般,连忙收回了目光,又重新低下头去。
见花辞树这幅可怜兮兮模样,顾嘉辉心中生出些不忍,他便悄悄伸手牵住了花辞树的手,小声安慰:
“没事,师兄在这里呢。”
听见顾嘉辉这话,原本垂头不语的花泽树身形一僵,他稍稍抬头看向身旁的顾嘉辉,眼中无端透出些小心翼翼,而后者则回以他一个温和的微笑。
“咳……”
堂上的鸿铭长老轻咳一声,堂中的顾嘉辉和花辞树这才飞快地松开了手,把刚刚牵着的手悄悄缩回到自己衣袖中。
“你说你有证据证明花辞树并非邪神转世,那你的证据是什么?”鸿铭长老沉声问道。
顾嘉辉很想说,因为他知道所有的剧情,书中的邪神压根就不是花辞树,他只是一个顶被人误解的顶包小可怜罢了,即便最后成为了魔君,那也是因为被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中伤后,万般逼迫下的无奈之举罢了。
然而顾嘉辉也很清楚,倘若他拿不出有利的证据,便无法证明花辞树的清白,所以他便向几位长老朗声道:
“各位长老想为想必大家都知道,山脚下有一处往生泉,传闻其泉水可以分辨善恶,若是穷凶极恶之人或是身负煞气的邪祟魔怪进入后泉水便会变成黑色,而若是心地善良,正气满怀的人进入后,泉水便会清澈无比,乐视正气之人进入泉水后,泉水便越会清澈见底。我们只要带着花师弟到那往生泉上一测便知……”
“笑话!”
顾嘉辉话音未落下,但纯丙真人却以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自己都已经说这是传闻了,又何足为信?要是天下熙众生熙熙攘攘,皆能靠这一口泉水辨别善恶,那还要衙役大理寺做什么?”
“要不然大家各退一步,便先不将花辞树逐出师门,但鉴于他现在情况这般不稳定,便先暂时将他羁押在极寒之地,待到能够确认他的身份后,再将其召回,如何?”
见堂上又是一番剑拔弩张,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老出来打圆场。
“不行,花师弟不能被打去极寒之地!”
“你这一小小外门弟子今日又为何在堂上如此推三阻四,你以为你是谁,能够在此置喙?”
顾嘉辉:“……”
面对纯乙真人气势汹汹地反问,顾嘉辉一时陷入了沉默。
明明花辞树的黑化值已经降得如此之低,可为什么却依旧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书中的有些剧情即便他再怎么努力,却依旧无法偏离原本的路线吗?
顾嘉辉心中一阵黯然,可即便他还没有弄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种异样。但他心里却只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花辞树像原来的世界线一样,再顶着这邪神转世的骂名,孤身一人被打去极寒之地。
他不想让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而更不希望的,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花辞树重蹈覆辙,成为被天下唾弃、遭仙家讨伐的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