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张维金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咱们下墓的时候确认没有毒气就把防毒面具摘了,如今可不是吸进了好多尸毒……”

    听到这话,一向最为没心的姜林都有些颓然,他也不知道想什么,只过了不到半分钟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起身,稀里哗啦地翻着自己的背包。张维金赵惊澜俩人拦也拦不住。

    “他奶奶的,就剩这些了。”他们下墓已有些日子,估摸着应该过了三四天了,姜林将剩下的食物都摆在了地上,几条肉干,几块压缩饼干,还有半瓶白酒。他讲这些东西略分了分,“来,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吃的心思。”赵惊澜一巴掌打在了姜林的肩膀上,如此勇猛,看得一旁张维金羡慕不已。

    姜林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当即就火了,跳起来直接和赵惊澜扭打起来,张维金赶紧来拉:“姜哥,姜哥,你这样吸入尸气更快,快别打了。”

    姜林这才住手,赵惊澜摁了摁脸上被打出来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对着姜林大骂:“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这都下来几天了,要变僵尸早变了,还用得着你这会儿在这吃这么一口……嘶,妈的,真疼。”

    “啊?”姜林愣住了,没有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他也反过劲来,他怎么就一冲动打了老赵呢,赶紧过去陪笑,“那是怎么回事?你不说吸入尸气的人都会变成僵尸吗?”

    “我也不知道。”赵惊澜瞪了他一眼面色不善。

    “我……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张维金有些迟疑地开口。边说还边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平安符,“这是这次下斗之前,我从一个道士手里买来的……之前给你们喝的水里面我也放了一些进去。”

    这张维金是个信道的,平日里这些个东西倒是不离身,姜赵二人一直都觉得他蠢得很。

    赵惊澜接过平安符,放在手里端详,这平安符和他从前见过的都不同,符纸陈旧非常,叠得也很是不拘一格,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手笔,只有上面朱砂色符痕看起来有些可以唬人的样子。赵惊澜神色还是有些怀疑。而姜林此时又开始敲张维金的脑袋:“都跟你说了离那些个坑蒙拐骗的道士远点儿,你不仅不听,还他娘的把这些东西给我们喝!”

    “姜哥!姜哥你别闹了!”张维金被姜林吃痛不断后缩,但他的背后本来就是墙面,那里躲得过去,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死命地往墙边靠,但没成想,这么一用力,身后的墙却是轰然倒塌,露出了广阔的空间。

    “这是……”赵惊澜有些惊讶地慢慢站了起来,盯着倒塌出来的空间愣住了神。这边姜林二顺着赵惊澜的眼神看去,却见那片极为宽阔的墓室里面正中间孤零零地放置了一口棺椁。

    “淦!这是百年椿木啊!”姜林极为识货,看着棺椁眼里顿时有了兴奋的光芒。张维金这时也站了起来,看到棺椁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椿木,倒不是说椿木有多值钱,椿木有价无市,作为珍藏品可以说是极为珍贵,但他们更喜欢的是钱,椿木对他们的作用是不大的。但是能把这么珍贵珍稀的椿木拿来做棺椁,这墓主人的陪葬只怕是极为可观,而且那方棺椁目测足以放下四具尸身。

    “难怪这一路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姜林兴奋的说,一张嘴咧地老大,“原来都他奶奶的被这墓主人抱在怀里呢。”说着姜林抽出匕首就要走过去,赵惊澜连忙拦住了他。

    “等一等,那里面可是旱魃。老张,你定一下吉凶……以及出口。”

    张维金极快地应了下来,拿出了家传的罗盘,又在身前燃了一根香,口中念念有词,不消片刻,张维金睁看眼睛,神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如何?”赵惊澜问道。

    “吉凶不明。”张维金说道,“出口也不明。”

    所谓出口,不是指墓门的所在,而是他们三人生机最大的一条路,也就是阵法里俗称的生门,这么多年他们就是靠着张维金这个本事才能在各大古墓里面如鱼得水,多少次在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如今这出口不明就有些不妙,这是不论走哪边都会凶险万分。

    “不管了,拿了东西再说。富贵险中求,现在离开外面那些个僵尸也够呛。横竖是个死,死前不看一眼宝贝老子可没法儿瞑目。”姜林说着,七手八脚收拾自己的背包,抽出了一把匕首便弓着身准备向前。

    赵惊澜和张维金对视一眼,前者掏出了一把□□,后者从腰包里面摸出了一张黄澄澄的符纸。

    “走吧。”张维金咽了咽口水,跟在姜林的身后也钻了进去,赵惊澜也不再犹豫,只叮嘱了二人小心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