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到燕琨,那当真是,用南柒的话就是这具身体本能地激动了起来。
定王燕琨,明辉帝宠妃俞贵妃所生,长得粉面朱唇,俊秀柔美,能言善道,很得圣心。
尊贵的身份和风流倜傥的做派吸引了京中无数女子的目光,傅南柒也对他一见钟情,想尽各种法子接近他,惹下不少笑话。
一周前,傅南柒在茶楼“偶遇”燕琨,当众向他表白爱慕之心,却遭到了燕琨好一顿奚落嘲讽。此事引来众人对傅南柒,对昌平侯府的各种嘲笑。昌平侯大怒,一辆马车,命府中侍卫押着,将傅南柒送到了这京郊的别院,对外宣称她得了急症,需要静养。至于什么时候能回京,无人知晓。
傅南柒本就是被逼着来别院的,来了后还要被当成犯人一样的看管着。昌平侯传来话,说傅南柒丢尽侯府颜面,如再不悔改,从此便绞了头发送去家庙修行,一辈子别想踏入侯府半步。
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一时想不开,一根绳子往脖子上一套,就有了现在的傅南柒。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别人穿越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带金手指无数。好嘛,她一个五四好青年,一生独立要强,死在工作岗位上,到了这里竟成了这么个娇蛮任性的货色。
南柒仰天长叹,这姑娘的人生也忒彪悍了,武力值,完全一叛逆期少女啊!
她上辈子辛苦了三十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混吃等死。南柒抚额,无奈地往好处想,幸好,至少是个千金大小姐。从此不用再为生计奔波劳碌,也不用凡事都亲力亲为,周围奴仆成群,就让她做个闲散富贵人吧。将来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快意人生,也不枉多活这一世。
至于名声什么的,嗯,既来之则安之吧。
南柒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自己爬了起来,环顾四周,这应该是她的闺房,被临时用来设成了灵堂。
她毕竟是侯府大小姐,她死了,怕是这整个别院上的人都要受牵累,所以才临时搭了这个灵堂安放她。这会,估计别院管家已经派人回去通知昌平侯了。
南柒嗓子疼得厉害,转身往屋里去找水喝。只是好巧不巧,她一只脚刚跨进门里,屋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炽热的火苗“噌”地一声炸开。原来是刚才她不小心踢翻的火盆引着了旁边白色的帷幔,灰烬掉在祭祀用的酒碗里,直接将周围所有的布料全都引燃了。
几乎是出自一种本能,南柒忽然就脚下一轻,足尖轻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一下就退出了三丈远。
南柒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功夫?
圣武国崇武,老侯爷在傅南柒小时候为她请过一个武学师傅,隔的太久远,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而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南柒不经意地一瞥,骇然发现院墙上居然坐着个人。火光映出他的一张脸,如何形容呢?与燕琨的阴柔不同,这少年五官硬朗,凤眼桀骜不羁,凉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态度。眼中星光璀璨,竟如星辰万里,既干净又冷清,单手撑着下颌,偏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南柒,姿态傲慢。
南柒迅速回忆着这人的信息,发现并不认识他。
那他是谁?半夜三更的怎么出现在她的“灵堂”中?
少年见南柒毫不畏惧地瞪着他,脸上的意外一闪而过,讥笑道“昌平侯府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喜好身着寿衣玩烧房子的游戏。啧啧啧,确实‘贵不可言’呐。”
南柒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对南柒知道的不少。南柒觉得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坦然自若地抱臂靠在正对着门的老槐树上,仰着下巴睨了少年一眼,视线移回了越来越大的火势上,淡定地说道“名不虚传总比名不副实要好的多,多谢夸奖,只是,我要做什么与你何干?”
少年挑了下眉,表情更意外了“哟,还是个巧言善辩的。怎么,被定王拒绝了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吗?那这京中岂不是要少了许多乐趣?唉,可惜了。”
他跟她有仇吗?南柒牙根痒痒。
“无聊?想看戏?不好意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一个梁上君子,未必就比本小姐来得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