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前最完善的社会先进系统，它与便携式电子智能产品已密不可分，人们几乎九成业务都依靠它来处理。
“不用。”穆辰砂额头忽然麻了一下，抬头。
夜白如昼，数不清的浮游生物从眼前飘过，时不时用它们引以为傲的触手触碰人们的额头，检查他们的情绪波动。触碰时会产生轻微的酥麻感。那是代替了传统监控摄像头的，具备灵活性的监控末端，也被‘全能者’控制。包括交通工具、智能公共机器、传送系统、社会公共智能服务等都属于‘全能者’的末端分支。
穆辰砂等浮游生物离开，低头问那只飞翔的红猪：“你看到了我刚刚收到的信息吧？”
猪挥了挥它的翅膀。
“主人的失业保险申请，已拟好提交给市政府失业管理中心局，大概三天内审批下来。这几天，可以试试放松一下自己，我已为您规划好免费旅游路线……”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穆辰砂注意到语气有点重，抿紧唇，放柔了说，“谢谢你帮我及时提交失业申请，请帮我把家里的智能家居业务停掉、营养三餐配送取消、通讯套餐取消、终止交通月费扣取……你帮我规划好费用维持最低限度的日常活动……暂时不用给我推送招聘信息。”
“…确定吗？”红猪黑豆般的眼睛闪烁不定，它在观察他的精神压力，说着它在虚空一点，出现一张半透明履历表，“您是从京大光电科与工程科毕业的工学学士。只要花点时间，找到与之前同等薪酬与职位的工作，并不难。”
“……是不难。”
难得是前上司发过话，说他休想在市内找到工作。
穆辰砂在考虑换一个城市工作。
以当前的科学技术，可用传送装置扫描定点，传送比如石子、家具、矿物等死物到指定的位置，搬家已不算麻烦事。
但账户仅剩的余额，象征着未来吃土人生，穆辰砂搬家念头烟消云散，还是先想办法存到搬家的钱吧。
“回去吧。”
说回也不是马上回，穆辰砂去了趟自己的秘密基地。
所谓秘密基地，其实是回公寓路上的一条大桥下搭建的简陋猫窝。穆辰砂偶然捡到五六只流浪猫放在里面养着，谁叫公寓不让养。所幸市内所剩无几的桥下清洁工人也喜欢猫，平时会帮他照看。
出于个人原因，穆辰砂不想把猫送去动物保护协会。靠网上征询，成功送养了三只。穆辰砂想，猫的寿命最多十五年，即使不为自己，也要把它们的未来安排好再离开。
夜色下，撒娇的猫儿边吃边蹭他，乖巧的模样叫人心软，穆辰砂紧蹙的眉眼稍稍柔和。
真治愈啊…
陪猫儿玩到零点，穆辰砂哄它们睡着后，回了公寓。
好巧见他的邻居，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雷利也在，人靠在门前，背对着他跟谁打电话。
听声音像喝了酒，醉醺醺的。
“啊……你说我那个同事穆辰砂？呵，他已经被公司辞退了，他一走，那个位置当然是我的啦哈哈！工资翻了个倍，那傻子走了好！”
穆辰砂准备打招呼而抬起的手，像被按了暂停键，停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