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绪是故友重逢,是昨日重现,是镌刻着时光烙印的留声机咿咿呀呀地唱着撼动人心的童谣。

    南忘溪站在辛三院的门口,一时竟痴了。

    直到一只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手唤回了他的神智,“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呢?进去啊?”

    “赵小五?”

    “赵什么小五,不是说好了吗,以后都叫大名,你再叫我小名我就不客气了。”赵京墨略显不快地说道。

    南忘溪笑笑,从善如流道:“京墨。”

    赵京墨看看左右,小声道:“别叫这么亲热,林潮引没和你一起?”

    “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南忘溪的神情淡了下来。

    “不会吧?你们真的闹别扭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林冰冰那脸臭的呦,三尺之内人狗莫近。”

    “林冰冰”是师兄弟们给林潮引起的绰号,只因他整天生人勿近的样子实在讨人嫌,南忘溪曾经极力打击这种给同学起外号的行为,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没人在他面前叫林潮引这个绰号的。

    赵京墨这人一向自诩有些小聪明,他此时在南忘溪面前提起这个绰号未尝没有试探一二的意思。

    南忘溪不答他,看看旁边的辛二院,“走,去你屋坐会儿。”

    现在的他实在不想进那间屋子。

    “来吧。”赵京墨一边暗暗思忖着这俩人看来真出问题了,一边开了院门。

    给南忘溪倒了一杯茶,赵京墨的好奇心蠢蠢欲动,他将这几天得到的线索归纳总结了一下,得出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结论:“你们两个因爱生恨了?”

    南忘溪险些一口茶喷他脸上,“这都什么跟什么?”

    “七月十号那天,你和林潮引发生矛盾,据说战况激烈到把床都震塌了。”赵京墨开始逐条跟南忘溪分析,“七月十一号早课,林潮引迟到你请假,当天林潮引脖子上围上了一条颈巾,脸上有明显指甲划痕,不能排除其他部位没有。”

    “七月十二号,林潮引去外雾峰订了一张新床,要求只一个——结实点。”

    “七月十三号,林潮引在辛三院院子里独自呆到三更天,你彻夜未归,第二天武课时林潮引失手伤了李殊之,据说是因为李殊之背后说你被林潮引干得下不来床了,所以请了这么几天假。”

    “七月……”

    南忘溪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挥手打断赵京墨的话,“停停停,我不想知道林潮引每天都做了什么。”

    赵京墨一脸“你看你看”的表情,“以前你都恨不得把林潮引拴自己裤腰带上,整天潮引长潮引短的,如今连人家名字都不想听了,还说不是因爱生恨。”

    他又凑过来,一脸神秘地道:“是不是你跟他告白了,然后他欲拒还迎把你吃了之后又提上裤子不认人,然后你就生气劈床走人了?”

    “我是直男!”南忘溪下意识一拍桌子怒道,之后他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