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方如璘勾起唇角,做了最后一鞠躬,眼睛被挡在盖头下,她听见四周的宾客小声议论,茫然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玉庭笔挺站着不动,迟迟没有完成对拜。
戚随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傅爱卿可是反悔了?”
方如璘闻言,惊愕地抬头,但她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周围人是否在嘲笑她,看不见傅玉庭此时的神色,她只能死死捏住裙摆。
傅玉庭对着戚随阑长长作了一揖,在傅玉庭漫长的沉默里,方如璘心口那口怨气越升越高,周围人的细碎低语越加清晰。
她听见那些人高高在上的嘲笑她。
“傅小公子就是为人太端正,让这个舞娘算计了。”
“正是,这舞娘出身低贱,手段也上不得台面,合该让傅小公子厌弃。”
那些人轻蔑的评头论足像一记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打得她头脑发懵,气血倒流。
她掀开盖头,扯住了傅玉庭的手,低声威胁:“大庭广众之下你抱了我,你自己答应的要娶我,你要是敢反悔,我就从护城河那里跳下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背信弃义,在成婚之□□得新娘去死的伪君子!”
傅玉庭眼里的厌恶更加明显,他抽回自己的手,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方如璘,方如璘不管不顾地冲他喊:“哈哈哈傅玉庭,你好得很,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口中的正人君子是什么东西!”
眼看方如璘要撒泼起来,永陵侯拧起眉头,冷冷吩咐护卫:“她疯了,带她去找个大夫。”
两个护卫上前架住方如璘,方如璘疯狂挣扎,冲傅玉庭大喊大叫,见傅玉庭冷眼看着她,她心底彻底慌了,她不能被带走。方如璘哭泣道:“别让他们带走我,别让他们带走我,世子你真的忍心吗,你曾经对我那么好……”
傅玉庭上前走了一步,他手指动了动,拦下了护卫。
方如璘又惊又喜地看他。
傅玉庭别过身,双眼直视着大红喜字:“我不会出尔反尔,叫各位见笑了,婚礼继续。”
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司礼得了命令,双眼笑得眯起来,又大声喊了夫妻对拜,见两人终于拜完了堂她才松了口气。
拜堂之后觥筹交错,侯府忙得不可开交,没人敢劝戚随阑的酒,倒是戚随阑笑着灌了傅玉庭几盏,姜瑶趁着此时寻了个借口溜走。
她凭借着记忆和翩然的身形悄悄溜到了后院,永陵侯的书房在正东边,护卫守得很严,姜瑶从窗户中悄悄溜了进去。
永陵侯的书房遮得很严,光线昏暗,姜瑶打开火折子逡巡一圈。
书房看起来和别的书房没有什么不同,纸墨味很浓,墙上挂着几幅书画,桌案上放了几卷半开的卷宗,一扇屏风隔开桌案与书架和博古架。
姜瑶翻了翻桌上就绕到了屏风后。
博古架上摆置了一些小玩意,姜瑶确定博古架上没有暗藏的玄机就去搜寻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