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哭丧着一张脸,抬起泛黄的眼睛,对上大当家的视线。

    大当家一身汗水染透衣裙,眼圈乌黑,饶是拿花草发泄,也为发泄完心中不快的样子,周身还残存着摧花折柳的煞气。

    嬷嬷腿抖,声音更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问道:“小公子昨夜没有没来找大当家?”

    李宝樱听出端倪,瞪眼质问嬷嬷:“子承不见了?”

    “嗯。”嬷嬷缩起脖子。

    “朱、华、容!”李宝樱抽出草地里的大刀,带上侍卫离开明月阁。

    嬷嬷进寨三年之久,从未见过大当家大动肝火,明晃晃的大刀出土那一刻,嬷嬷经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宝樱双管齐下,亲自带一队人马直奔朱华容住处,另一队人马出寨,以金银寨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地毯式追捕。

    天幕刚刚转为深蓝,旭日还未爬上山顶,昨夜父子俩睡得晚,此时正沉浸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院子里只有甄肃岐一人,手执长剑上下飞舞,见妹妹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地赶来,收剑站稳,迎上前询问情况。

    “这是怎么了?”甄肃岐忐忑难安,仔细回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妹妹。

    可是记忆里,没有哪件事情能惹妹妹这般动怒。

    李宝樱目光风驰电掣般满院搜索痕迹,最后落在甄肃岐惊诧的脸上,也没有精力调节情绪,黑着一张脸问道:“朱华容没跑吧?”

    “啊?没,没跑。”

    甄肃岐还没琢磨明白朱华容为什么要跑?被亲妹妹推到一旁,侍卫提刀从他眼前掠过,埋伏于朱华容卧房门口。

    就在甄肃岐瞠目结舌之际,妹妹一脚踹开房门。

    砰!

    房门哐当一声敞开,门扉摇摇欲坠。

    甄肃岐瞠目结舌。

    妹妹这脚力堪比北甄男子,以后驸马怕是要吃些苦头,公主一个不高兴就要挨揍。

    他脑子里已经勾勒出驸马皮青脸肿、哭哭啼啼,来求他这个大舅哥从中斡旋的画面了。

    话说朱华容这小子,怎么惹恼了他妹妹?

    甄肃岐前去看热闹。

    李宝樱阔步进屋,薅着华容的衣领,从被窝里提溜出来,扫见儿子果然在这儿,瞪了华容一眼,推醒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