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何风扯下裙子丢尽溪水里,嘴里骂骂咧咧:“哪个天生没卵的王八犊子,生不了女儿的完蛋玩意,敢对老子下黑手?”
“别骂那么难听。”马招妹小声提醒何风,“是大当家房里那位,骂不得。”
“大当家房里的怎么了?”何风站起来,忿忿道:“他还想上天不成?金银寨一家亲,都是兄弟姊妹,他动手是几个意思?这事还就没完了。”
“我要找大当家评理去。”何风解下围裙,转身就要去找大当家告状。
“等等。”华容唤住他,瞥了眼渐渐飘远的纱裙,问道:“知道那是谁的裙子吗?”
“管它谁的……”何风嘴上不在意,仍旧回头瞅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哎呦我的娘,那不是大当家的裙子么。”
何风顾不上与华容吵嘴,沿着溪水捞裙子去了。
华容抽了抽嘴角。
本帝卿还有怒火尚未发泄,长舌夫就灰溜溜跑了?
其他人见华容不是好惹的,不敢再触他眉头,乖乖闭上嘴,默默搓起衣服来。
华容见这招管用,俯身拿起另外几件,丢进溪水里,素裙顺着水流飘远,从马招妹眼前缓缓而过。
马招妹:……
华容轻哼一声,冷冷道:“本公子这便回去告诉大当家,你们欺人太甚。”
众人齐刷刷偏过头,用惊诧的目光望着他,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他去大当家面前告状了,怎么办?”
“还能咋办,捡块石头,把搓衣板磨平些,省得硌膝盖。”
想起马上要遭殃的膝盖,众人卷起裤脚下水捞石头,聚在一起打磨搓衣板。
华容被几个长舌夫气到,只身返回明月阁,走了一路,心情也没好起来。
倘若自己还在宫里,谁敢这般对待长帝卿,敢说这话之人,非拔去舌头、丢去浣洗司为奴不可。
李宝樱见小美人脸色阴郁,手里空空,没有衣服也无木盆,上前问道:“衣服呢?”
华容瞅她一眼,“被河水冲跑了。”
李宝樱:“……”
衣服冲跑了,难道木盆也冲跑了?
转念一想,他毕竟是宫里长大的帝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食指不染阳春水,哪干过洗衣这种活,没把自己冲跑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