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容想也不想便给出回答,讽笑道:“如果女人和权利只能选择一个,我一定会选择权利,只有别人臣服于我,没有我臣服于他人的道理。”

    “可是你现在不是华容长帝卿了啊。”李宝樱忽地抬起头,说出摆在眼前的事实,“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金银寨是你唯一能去的地方。”

    “你才死了呢,”华容震怒,挑眉瞪眼道:“你一把火烧了我的帝卿府,这笔帐我还跟你清算呢。你可知道修一座府邸需要多少银子?”

    华容眼里有权利,有家国,有父君与妹妹,甚至银子都比她这个妻主重要,李宝樱恍然间意识到,似华容这般男子,用感情是无法打动他的。

    识知产生改变,李宝樱那颗滚烫的心渐渐失去温度,暗暗调整呼吸,再次开口时语气比往日淡漠许多:“身为妻主,我自认为待你不错,该给的宠爱与尊重一样不缺,可是你执意不肯跟我,还能怎样呢?强求来的姻缘不是姻缘,而是孽缘,既然你说的如此决绝,那我日后不再与你纠缠,婚姻之事作罢。”

    李宝樱感觉喉咙疼,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修缮府邸所需花费我会赔偿,并且最后帮你一次,算作补偿。日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倘若他日朝廷攻打金银寨,我会毫不犹豫地还击,希望华容长帝卿不要做没有把握的蠢事。”

    听匪首絮叨半晌,终于说了他想听的内容,华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那么喜欢本帝卿,这么轻易便放弃了?

    从感情层面分析,这种行为不符合逻辑。

    在心里忖度半晌,傲慢矜贵的华容长帝卿得出一个结论,李宝樱对自己没动真心。

    李宝樱只能说,事实确实如此。

    比武招亲只为了缓解长辈催婚压力,小美人闯进卧房的时候,她以为此人是几位长老挑中的人选,暗箱操作送到她房里来,第二日醒来小美人动手打人,她心中俨然有所怀疑,继而发现几位长老似乎并不认识她的新婚夫郎,李宝樱知道新婚之夜并非你情我愿,而是误会一场。

    可她毁了人家的清白,总要负起一个女人应有的责任,对华容千般好万般好,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的成分在里面。

    人家不要这份责任,她能怎么办呢。

    那便算了吧。

    李宝樱起身,背对着华容,说道:“今晚便在此处歇着吧,等明日,自会有人接你进宫。”

    “最后与你说一次。”她深吸一口,缓缓道:“晚安。”

    女人的话语充满柔情,背影却那么的冰冷决绝,习惯谄媚与讨好的华容,在女人离去那一刻,竟生出一丝失落感。

    华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轻轻拍打面颊,想驱赶心底那丝莫名的失落,告诉自己:“志不同不相为谋,不要为女人放弃尊严,你可是辅国长帝卿啊。”

    李宝樱刚走没多久,小伙计提着水桶进门,笑吟吟道:“是大当家吩咐小的来的,这是热水,这是换洗衣裳,公子请自便。”

    放下热水与衣裳,小伙计自觉退出卧房,不忘将房门关好。

    华容睨了一眼烟雾袅袅的水桶,以及那身做工细致、面料上乘的锦袍,就感觉心口隐隐的不舒,这种感觉很奇怪,没有缘由。

    简单擦洗一番,换好干净衣物,便缩进床帐里睡觉。

    华容这边已经进入梦乡,李宝樱还在外面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