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见了张明月的脸,谢初年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张明月这个名字。
张明月的姐姐嫁给了王彦之,荣妃投毒,王家被满门抄斩,张明月的姐姐自然不能幸免,在那之后,张家没了靠山,后来英国公一家倒了,张家被查出和英国公关系密切,全家被流放,张明月则被送到了春风楼。
大抵是经历了重大变故,张明月明明正当妙龄,眼中却死气沉沉,虽然容貌依旧艳丽,但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有生气了。
“张小姐。”谢初年淡淡回道。
“谢小姐还有闲情雅致来买布料啊,不知道谢小姐是否知道,昨夜沈将军宿在什么地方?”张明月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张小姐此言何意?我的丈夫,自然是宿在自己家了,对了,我已经出阁,请张小姐唤我沈夫人。”谢初年原本对张明月的遭遇有点同情,可是张明月的话,却让她面色一冷。
张明月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脸,又把面纱戴上了,而后身体往前靠了靠,离谢初年更近一些,谢初年闻到了昨晚在沈渊身上闻到了脂粉味道,皱了皱眉头。
“谢小姐,昨晚沈将军回去得很晚吧,我可是伺候了沈将军许久呢。”张明月看着谢初年的目光有些嘲弄。
谢初年目光闪了闪,面色不改,别说昨晚沈渊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单凭张明月说的这番话,也不值当让她生气。
“本以为张小姐经历许多,性子也该有所变化,没想到一成不变,说话做事也和之前一样,张小姐与其关心我家后宅事,不如想想流放在外的张大人,若是张大人知道,唯一还活着的女儿,如今还靠着在春风阁的见闻挑拨他人夫妻关系,会是何等感受啊?”谢初年扯了扯唇角,冷笑说。
“你!”张明月气得不行,伸手指着谢初年的鼻子,却被冬白一把推开。
“大胆,一个歌女竟敢对沈夫人出言不逊,再不走,就把你押到官府去,好好查查,为何罪臣之女充作歌女,却能在白日自由出行!”冬白早就对张明月看不惯了,见张明月故意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气谢初年,她听了都恶心。
张明月自然不敢去官府,狠狠瞪了谢初年一眼,转身离开了。
谢初年深呼吸一口气,本来今日出门逛街就是为了散心,结果临回家,又被张明月说的话气到了。
虽然明知道张明月说的话是假的,沈渊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可是张明月身上的味道,正是昨晚沈渊回家时身上沾染上的,最起码昨晚两人曾离得极近。
这件事已经让谢初年心中不快,一路回到家,都没有好脸色。
回到府上,冬白让谢兴去兵部找沈渊,把下午遇到张明月的事情讲了,这件事,除了沈渊,谁也哄不好谢初年。
沈渊知道后,心中也是气闷,明明昨晚上什么事都没有,结果张明月一搅合,谢初年又不开心了。
叫了吴风过来,沈渊让吴风去查查这个张明月和谢初年之前有什么恩怨。
张明月的事很容易就查到,吴风当天就把结果告诉了沈渊。
“张家的女儿……”沈渊仔细想了半晌,想起谢初年还没嫁给他的时候,曾经心情不好,想通过煎茶静心,那日他带着长熙去丞相府,谢初年和他袒露心事,便是和这个张明月有了龃龉。
“去春风楼,给这个张明月赎身。”沈渊对吴风说。
“什么?”吴风一惊,难道沈渊真的看上了这个张明月不成?
“罪臣家眷,除了像张明月这般去了春风楼,其他人该如何处置?”沈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