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立刻低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再扭头看自己腰侧,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已经染上了爆炸溅出的红褐色液体。
她心下一惊——好在不是腐蚀性的,没有烧破衣服。
“哪怕只是走进实验室的门槛,都要先把实验服穿上。”沃尔夫说着忍不住又激动起来,“真是刷新了我的底线,这种人究竟是怎么被招进来的!”
沃尔夫其实知道,米娅站在门口犹豫过,是拉拉让她进来的。但是米娅就没有错吗?
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穿着实验服的拉拉不会受伤,受伤的只会是米娅自己。
进实验室一定要穿实验服,这并不是一句刻板的规定,而是出于安全考虑。遵守这一规定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不论拉拉如何催促,米娅都应当要求先穿起实验服再进来,否则她就要自己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当然,这次沃尔夫明知拉拉的烧瓶里没有腐蚀性试剂,米娅距离实验台也足够远。
否则他会更加愤怒,直接让米娅滚出去。
像这样本末倒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伟大的化学家们用自身的伤痛、甚至有的用生命,最终总结出了一套在实验室中将危险降至最低的准则。而这些无知者却只将其当做刻板规条。
沃尔夫想想就气。
同样容易被这些人忽略的,还有科研的时效性。
正规的取样方法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节约时间,却总有些人称个药品像小婴儿玩沙子,颠来倒去,像个傻子。
他们应当不知道有多少学者在生命的最后,宁愿省去治疗时间也要完成科研工作,沃尔夫真希望把他们的生命分一点给那些学者们。
如果以上还都是小问题,那么隐藏在这些小问题背后的那些,则更让沃尔夫难以接受。
比如,故意拖延时间在研究所混一份死工资。
比如,全然放弃进步,放弃在化学界做出贡献,只为进入了国联化研所而骄傲膨胀。
又比如,学术造假。
这样的人不多,但不是没有。
他们使得沃尔夫更加怀疑人生,不知道自己为何沦落到与这种人共同工作。
沃尔夫喜欢和比自己能力强的人共事,这让他觉得自己多少是可以学到东西的。
所以在二人一小组的实验结构中,他倒也乐意处于从属地位,成为一个高级助手的角色。
如果非要他带带新人,他不乐意,但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