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清是很坦诚的人,她很擅长于把自己当前的心情、想法,非常清晰且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人。
“现在想想看好像真的是这样,但是我保证,我发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这个自觉。”
“无知者无罪……吧?”
她顿了下,随即安静下来。
池子清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在害怕什么。
她很高兴钱满秋能来接她。
可她又困惑起来,钱满秋为什么会主动来接她?
如果这个人不是钱满秋的话她还能理解,有太多人愿意对她示好了,他们也通常拥有很多,所以不吝啬于给予。可这个人是钱满秋。
很显然,钱满秋并不知道池子清心里在想什么。她累坏了,此刻不仅找到了池子清,还舒服地坐在了她车里,好像不需要再努力了。钱满秋放松下来,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你有什么罪?”
“咦?”
池子清眨眨眼睛。
“你什么都没做,是我要过来接你的。”
“担心朋友,所以来接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起码,在钱满秋的人生里,朋友就是会这样做的。哪怕她没多少朋友,她也这么觉得。
朋友这么做的话并不奇怪,其实不做的话也不奇怪,但如果硬要上升到“罪”的程度,钱满秋就觉得没什么必要了。池子清为什么要考虑这种很多余的事情?
她感到疑惑,因此也问出口:
“你今天不是和朋友们去的酒吧吗?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走了?为什么不让朋友送她?为什么不去吃烤肉而是去了酒吧?
这些问题一旦成形,钱满秋自己就明白了。
所以,也用不着问出口了。
答案很显然,因为池子清和那些朋友在一起“不快乐”。
她想逃走。
但不想一个人孤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