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哥这是…怎么了?
他望着亮着灯的浴室门,放空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走过去。隔着门,听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响起来。
应该是热气的缘故,郁江澜被呛地咳嗽了一阵,凌季北轻轻敲了敲门边,问里面:“没事吧,需要我帮你吗?”
郁江澜没拒绝,将门支开了道缝隙,滚滚翻出的热气中:“...帮我拿下睡衣吧,厚的那套,还有...内裤。”
声音虽然哑着,但是很温柔,看来洗热水澡的愉悦明显抵了他不少的负面情绪。
凌季北应了声,去房间里把他的衣服拿过来:“用我帮你穿吗?”
这一句询问纯属是没屁硬挤的,凌季北自然知道郁江澜肯定是不会用他,递进去后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里面传出明晰的一声“进来吧。”
进来吧?
凌季北完全没想到澜哥会答应,而且还这么爽快,本着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他推门走了进去,顺势把门反锁上。
隔着弥漫在空气里的白雾,凌季北先是看清了郁江澜那张神色冷淡的俊脸,然后是张弛有度的傲人胸肌,此时正随着他的呼吸缓慢地起伏着,莫名的令人心痒。
于是凌季北友好地提议:“还洗吗,其实,一起洗洗也行。”
“不洗了。”郁江澜脱力般地坐在洗浴间的椅子上,全身泛着一层淡粉色的薄光,一眼看去又嫩又软,整个人都显得温顺了许多:“改天吧,我没力气了。”
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他说着把堆放在自己腿上的浴巾递给凌季北,后者当即会意,也许是太熟悉了,凌季北竟然都没盯着他下身瞧,接过浴巾后直接绕到他身后,开始给他擦背。
“冷不冷?”凌季北很细致地给他擦着,从后颈一直擦到尾椎,经过那条开刀留下的疤痕,停了下,换成了更轻的力道。
郁江澜摇摇头:“不冷。”
凌季北的手指在他疤痕那处摸摸,又问:“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凌季北敛着眉眼,直到把他身上所有的水珠都擦干净,这才开始着手给他穿衣裤。一边穿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澜哥,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郁江澜喉结微动,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凌季北又问道:“是因为我跟你发脾气吗。”
郁江澜目光凝滞了下,看着凌季北盯着他等他回答,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哎呦喂,我错了我错了。”凌季北认错倒是很积极,也足够诚恳:“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了,澜哥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哈,你要知道,我这也是关心你。”
病人最大,凌季北柔着声哄了他一通,然后开始碎碎念:“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正常都该你照顾我,一天小屁孩小屁孩地叫我,回头再看看你自己办的事。啊,真不让人放心,临走我还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把自己造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