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澜阴沉着脸:“闭嘴,别说话。”
他心里想着,等他好了,一定要狠狠地骂他一顿,作死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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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郁江澜整个人傻了。
阑尾穿孔,很危险,需要马上手术。
手术通知书和麻醉许可书相关的一大堆单子递到他手里,询问是否是直系亲属。
郁江澜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一下,“我是他…朋友,他家人不在北京,我可以代签吗?”
医生犹豫了下,这种情况不少见,情况紧急也等不了太长时间,于是点头:“可以,不过签字了就要承担责任,你能承担吗?”
“他这个情况…”
“很危险,阑尾炎化脓穿孔,腹腔严重感染,现在看有加重迹象。”
“加重了,会怎样?”
“会引发全身脓毒症,死亡率,极高。”
死亡?
就像是一盆带着冰碴的水,猝不及防地浇入了天灵盖,冷得彻骨。周遭陈列的摆设都开始旋转,郁江澜忽然有点站不住。
医生催促:“快一点,如果不能就赶紧联系他的家人,他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
“我承担。”他一把扯过单子,用力地握笔,抑制着颤抖,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马上手术,拜托您了。”
他第一次在人面前躬身,也是第一次,写出这么丑的字。
“我们尽力,你这边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扔下这冰冷的一句话后,走进手术室,红灯亮起。
郁江澜兀自站了许久,才坐下去。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很重,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幽幽的一圈冷光,将他颧骨下的暗影勾勒出悲怆的形状。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竟然觉得是自己将厄运带给了他。
他那么年轻,那么明朗,备受瞩目。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