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夫人梦魇着了,没法安睡,哭闹着说过世的祭酒夫人指着她骂不孝。”
杨妧顿时了然。
张夫人是病给秦老夫人看的。
可既然请医问药了,她当然要去问安。
杨妧道:“那就先绕到正房院看望夫人,再去瑞萱堂吧。”
她要在瑞萱堂用饭,若是吃完早饭再去正房院,怕有失礼数。
离正房院尚有段距离,杨妧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汤药味儿,像是藿香那种苦涩的味道。
紫苏满怀歉意地在正房院门口拦住了她们,“昨夜夫人没怎么睡,快天亮时才迷糊过去,眼下还在歇着。”
杨妧表示了解,“那我们就不进去叨扰了,明儿再来请安。姐姐辛苦了。”
紫苏忙道:“伺候主子是本分,哪里说得上辛苦?”
送走杨妧等人,紫苏脸上的笑容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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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不见,取而代之的满是委屈。
总算还有人能体恤到她们的辛苦。
主子生病,下人要紧跟着忙活,尤其张夫人生病生得勤,每次不闹得人仰马翻不算完。
这次也不例外。
约莫申正,张二太太和表姑娘离开,夫人就攥着帕子哭天喊地,说自己没用,说对不起张家,以后九泉之下没脸见爹娘。
董嬷嬷温声解劝半天,好容易消了声音,可吃完晚饭又开始抹眼泪。
哭得累了,不到人定便歇下,谁知道交子时分突然醒了。
醒了便不安生,一会儿说心口疼,一会儿说脑壳疼。
府医诊了脉说没事,夫人说他诊得不仔细,让再诊。这一次,府医足足诊了半盏茶工夫,终于诊出个心神不宁气血不足的症候,把之前开过的养气方子另写一遍,斟酌着加了一钱高丽参,又加了半钱的藿香。
再三叮嘱张夫人需得安心静养,切莫动气。
张夫人这才满意,吩咐下人立刻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