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秦老夫人溺爱楚昕,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

    而她所做的只是抄了三次名录,就权当是练字了。

    杨妧掉头继续往前走,只听身后楚昕唤道:“四姑娘。”

    回过头,见楚昕脸色煞白地站在路边,满脑门都是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

    楚昕盯着她,咬着牙问:“我改,好不好?”

    杨妧心底软了下,叹口气,问道:“表哥不是想去宣府吗?你这样满嘴戏言,谁会把你的话当真?早先跟你说的,行事稳重为人大度,你都忘了?”

    楚昕那双漂亮的眸子死死地凝在她脸上,只言不发。

    杨妧续道:“另外一点,我上次不便开口。你也知道国公府人丁凋落,现下只有你一位男丁。表哥若是早点成了亲有了孩子,姨祖母必然不会拦你,即便不能立时有了孩子,将来表嫂若肯跟去宣府,姨祖母也会乐见其成。现在先相看着,等定下亲事,六礼走完,两年差不多也就过去了……表哥好生想想吧?”

    楚昕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走到车前,看到李先搬来车凳,青菱扶她上了马车,看到车帘晃动,她摘下帷帽温柔地笑。

    那笑容不是给他的。

    楚昕心灰意冷地打马直奔仓场,拽着顾常宝脖领子,“走,喝酒去。”

    顾常宝正跟十几位劳工一起,就着大白馒头吸溜猪肉炖粉条,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不去,没见爷正忙着,别耽误事儿。瞧我上午买的草席厚实吧?刚喷了药,过上一个时辰再喷一回,晾干之后就能铺了。”

    楚昕见地上瓷盆里还有只馒头,掰下一半,小口小口往嘴里塞。

    顾常宝丝毫没注意他的异样,往前凑了凑,悄声道:“现在五月了,马上要割麦子,再过阵子收早稻,等粮食晒干收上来,差不多一个月的工夫。正好这桩差事了结,咱俩合伙做禄米生意。”伸手指指不远处的四个米仓,“一个仓能盛五千石,四个仓就是两万石,咱们又能大赚一笔。”

    万晋朝官员的俸禄一部分是银两,另一部分是禄米纱绢,禄米都是陈米,不好吃。所以大多数人都会把陈米按比例兑换成新米。

    换回来的陈米可以卖给酒坊。

    每年只兑换禄米这一块儿就有很大的利润。

    楚昕没精打采地说:“赚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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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用,”顾常宝口沫横飞,“你想,这两件大事办成了,以后谁见了咱们不得点头哈腰的称大爷?”

    楚昕“切”一声,“现在不也一样?谁见了你不恭恭敬敬的?”

    “现在是靠老子,以后是凭咱自己的本事,我要廖十四上赶着嫁给我,但我肯定不搭理她。还得让余家大娘子给我磕头赔礼……那个,磕头就算了,姑娘家娇气。让余家大娘子、明家三娘子还有你家那位四姑娘,排成一溜儿给我行礼赔不是,再让她们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