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看到了你的失败。你没有通过考验。不过，在你死亡的瞬间，我还是窥探到了一些东西。”
晶球中，顾论身躯化为的灰烬，盘绕旋转，宛若一片星云。
“原来，完整的天启神印里，隐藏的信息，是混沌意识的位置。而这些年，我通过神的真知之眼，不断地搜寻，已经找到了混沌神庙。”
顾论若有所悟：“所以，你才把她提前送进去接受考验。因为你已经不需要她把神印补全了。”
“不错。”老人收回手，虚抚晶球，里面的幻象随之消失，“真知之眼，可以看到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我通过它，已经锁定了混沌神殿。
“而世界树可以抵达任何存在的角落，足以把我们所有人都送进去。
“现在，只要能拿到命运书，我们就能立刻杀入混沌神殿，为混沌意识编写新的命运，强制他陷入沉睡。但，你又失败了。你没有来得及在使徒找到你们之前，引导她成功接受考验。”
说着，老人缓慢地转头，把视线放在了元小夕身上：
“不过，她看起来是根本无法掌控命运书的力量的，所以这也并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元小夕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而且，下一瞬，老人身上那种缓慢沉重的感觉消失了，一股浓烈地杀意，从他身上传出：
“我应该早些让你死亡，让神印尽早从你身上剥离，附着到下一个有资格的人身上。这样，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
老人低沉的声音，仿佛从无数方向，同时传进元小夕耳中。
而顾论在他开口的同时，提步上前。
但老人话一说完，身上的杀意也随之尽散。他又变成了那个迟缓而无害的老人：
“只是，神印的传承需要时间。而此刻，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顾论已经走到元小夕身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到了混沌意识，混沌意识也就看到了我。使徒即将入侵祢恩。我们必须赶在祢恩覆灭之前，向混沌意识发起最后的圣战。”
“元小夕。”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陆晓棣上前，扯扯元小夕的袖子，“他们一直在说‘使徒’、‘使徒’的，这到底是个什么设定啊？”
元小夕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嘉莉在旁边听到了，轻嗤一声：
“混沌漩涡会把一切存在的都绞碎。而其中，一些意识的残渣，会在某些时候，碰撞、融合到一起。其中，一些足够强大的意识体，如果没有觉醒自我意识，就会在混沌的洗炼下，变成只会遵从仇恨和杀戮的本能，去制造、扩散混乱的使徒。”
顾论在前方，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而是继续问王座上的人：“那你现在打断怎么做？”
“我不能指望她了。但我，可以再指望你一次吗？”老人缓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