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哲往回再看了眼慢慢开走的大巴车,只见车后玻璃上贴着“吉石——丰坝”的黄色大字体,吉石是他的家乡镇,而丰坝则是镇所属的县级市。
“靓仔,去哪里啊?要不要坐车?”一辆三轮车开到陈义哲身边问道。
“不用!”陈义哲摆了摆手,不过这情景怎么有点熟悉?好像似曾经历过。
这时陈义哲才想起了当年高中报名,自己第一次从镇里到市里来,下了巴车后,就是有一位三轮车司机问他要不要坐车。
他当年第一次来到市里,一切都不熟悉,就傻傻地坐上了车,然后开了不到百米就到了,还收了陈义哲5块钱的车费。
要知道,他从镇里来到市里的车费也才8块钱,而他一个月地生活费用只有一百多块,这5块钱可以是陈义哲一的饭钱。
“靓仔,看你应该是凌山中学的新生,现在都上午11点多了,1点前赶不到学校报名,那就只能等下午两点后了,要不这样,我算便宜点,载你到报名处,4块?”三轮车司机具体看不出年纪多大,皮肤黝黑身材有点干瘦,咧着一口黄牙道。
“还新生?我有这么年轻吗?”陈义哲怎么也是三十几的人,长着也不是一副娃娃脸,这样都被人认为是新生的话,再加上现在的一切诡异情况,那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岁月可能真的回转,容颜再次上线。
借着三轮车的车镜,陈义哲紧张地照了照镜子,这一照,心都要跳了出来。
那一张还没有发福皮肤白皙的脸,还有那非主流遮住眼睛快到嘴唇的长发,怪不得看东西总有点朦胧,原来是被这长发遮住了。我真的回到了高中那会?陈义哲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陈义哲拍了拍脸蛋,恩,有点痛。
“靓仔,你到底上不上车啊?最多再算便宜点给你。”三轮车司机耐心地在等待猎物。
逐渐清醒过来的陈义哲右手伸出了食指,“五毛钱去不?”
“你在逗我啊?五毛钱还不够我油费?”
“打的也才一公里一块多,你这不到一百米给你五毛已经很贵了好不?”现在陈义哲身体里面装着的灵魂可没有年少时的羞涩面子薄,砍起价来毫不手软。
“嘿,一百米也不短吧,你看你这背包多大多重,况且这打的也有起步价吧?算了,如果你有心要坐给个两块吧。”
“两块我还不如走路,这几步米路就当锻炼!一块走不走?”陈义哲提了提背包,也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感觉有三四十斤的样子,背部勒着都有点痛。
“行,一块就一块。”这司机也太随便了。
坐上了三轮车,陈义哲这才打开背包,从填得充充实实得棕色粗麻布制成的背包里面里面掏出了一个透明得文件夹,文件夹打开,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一个白色信封,以及一张比a4点的浅蓝色纸张。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白色信封应该装着两千块,陈义哲又掏出文件夹内的浅蓝色纸张,只见上面写着凌山中学录取通知书,报到时间00年9月号,也就是今。
仔细一算,时间倒退了十六年,陈义哲回到了16岁。
拿出身份证看,这是一张黑色相片的身份证,身份证有效期是5年,这是自己上高中前爷爷带自己去办理的,想起爷爷陈义哲心中有点黯然。
陈义哲是由爷爷从带到大的,听爷爷,父亲陈华年轻的时候去香港打黑工认识了陈义哲的母亲,当时年轻帅气的陈华和陈义哲母亲相爱了,后来怀有身孕的陈母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回大陆。
然而生活始终是由柴米油盐组成的,不到一年,陈义哲的母亲便忍受不了家庭的贫困,最终和陈华离婚抛下陈义哲又跑回了香港,被老家人当成笑话的陈父也把陈义哲丢给了陈义哲的爷爷,孤身去鹏城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