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默声静坐的方琢，知瑶的脑海里又回荡起孩子的声音。
“何老师，我们好笨笨呀，伞都没带。”
她轻声笑出来，引的他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知瑶解释道：“我带朵朵来的时候下雨了，我又没有带伞，朵朵就说：‘何老师，我们好笨笨呀，伞都没带。’”
说道“好笨笨”三个字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弥漫到了脸颊一侧的梨涡。
又道：“方老师，你上课好严厉呀。”
“很严厉？”
方琢微微向前倾，显出好奇的样子。
“比我严厉多了。”
方琢想，她小时候是不会这样笑的，在他面前，小时候的知瑶笑起来多少有些没心没肺，多数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得灿烂恣意，常常伴着阵阵笑声。
后来被家长教育过来，学了“抿嘴一笑”和“莞尔一笑”，但面对他的时候也很少派上用场。
如今的她娴静温柔了很多，眼睛也没有了那一份孩子淘气的促狭。
不对，不对。
她应该很久之前就不爱捉弄人了，在她告别之前，她就不捉弄人了。
如果她眼睛里的促狭是在与他分别之后才消失的，那么，那一场郑重其事地告别或许也是她开的一个小玩笑。
很多事情连他也记不清了，方琢有些懊恼，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灰暗不清。
“方老师，你是不是每次只教一个学生呀？”
“是。”
“那你应该不知道教一群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吧。”知瑶的眼睛里闪着光，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这么多年她遇到的形形色色的学生。
“不知道。”
她拂了拂肩上的乌发：“我那时候刚读完大一，暑假去一个辅导班当助教老师，当时班里大概有不到十个孩子，都是快要都三年级了。”
方琢点点头。
她接着说：“有一个男孩子吧，女孩子们都不太喜欢他，有一次上课，一个女孩子和这个男孩子闹矛盾哭了，她就一边哭一边指责那个男孩子。”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