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宫中最为惧怕的人,除了圣上,就是这位太子爷了。
和宫中的其他皇子公主不同,太子自小跟在圣上身边,是圣上一手带出来的,完全按照储君的标准培养,不到弱冠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帮着圣上处理朝政。
圣景王朝的每一任帝王都上过战场,骨子里或多或少带着点血腥,太子卫烜尤为如此,他和卫沣一般大的时候,都已经跟随景和帝上战场手刃敌人了。
太子殿下虽然受圣上重视,但不代表地位就固若金汤了,尤其是这两年他处理了几次大的贪污受贿案,牵出了不少官员,被人暗中下了几次绊子,被圣上当众斥责几次,在朝中的地位眼中受损。
反而是大皇子,这些年一直广济穷人,乐善好施,又在香山书院学子中颇受推崇,在朝中声望正起。
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却有声音对太子的储君之位质疑,大皇子的敦厚和善也不失为合适的人选。
原来的时候还不明显,这两年大皇子那边竟然开始屡屡挑战太子的地位,卫烜本就不是个心善的,直接出手废了大皇子下面的几个重臣,这才消停几日。
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又在后面给他扯后腿。
要知道,林承平这人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他母妃和外祖家势力雄厚,尤其是他的几个舅舅,海运和皇商几乎都是他家的,更不要说他父王当年不少旧部,对简亲王府也是忠心耿耿。
他们拉拢林承平都来不及呢,这蠢弟弟竟然跑来和林承平叫板,还是为了个平民女子?
卫烜当真是气得不轻,指着卫沣,压着怒气,沉声道: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卫沣,嗯?哄骗母后说去书房习字,结果跑到刑部来?”
“我我我,”卫沣结结巴巴地不敢反驳。
“这要是让御史们看见了,”卫烜,“堂堂中宫嫡子,谎话连篇,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就跑到刑部来,信不信明天的参你的奏折能堆成山?”
卫沣害怕了,扒着马车边上,说道:“皇兄,别啊我害怕。”那帮御史老头儿们特别能掰扯,一点儿小事都是放大了说,恨不得他能重新投胎一次似的。
卫烜看了他一眼,转向十八公主,说道:“小十八先坐马车回宫吧,孤派人送你回去,不要学的那些个村头泼妇一般,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一席话说得小十八差点儿哭出来,眼里含着泪,点点头,小声道:
“是,太.....太子哥哥。”
等到十八公主离开了,卫烜这才看着自家的蠢弟弟,眼神示意他上马车。
身子微微后仰,靠在青缎靠枕上,卫烜闭上了眼睛,淡声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沣一听,就凑到自家亲哥哥那里,刚要开口,就被他的太子哥哥挡住,“孤不喜欢与人太亲近。”
我可是你亲弟弟!卫沣只撇撇嘴,立马又恢复过来,开始告起状来。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