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斌不知道他是否也是别人眼中的疯子,不知道这是他的幻觉,还是他徒手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问神,可可能不能复活。
神说不能。
他问神,可可有没有投胎。
神说人死了就是死了。
他问神,世上真的没有鬼吗,没有地狱天堂吗,没有孟婆汤和奈何桥吗?那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神呀。”
白藏的玉石不知藏在哪,在祂身上玎玲响了一下。
然后祂咯咯笑得像个孩子,眼瞳里却是一团迷雾般的冷白烟:“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们所想的任何东西,不论是神仙妖魔,还是鬼怪精灵。”
“都是我。也只有我。”
后来,单斌再没问过类似问题。
他坐在女孩的粉色卧室内,床纱垂下,枕边靠着精致的小熊布偶娃娃,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房。
但女孩从不会躺下,也不会住进来,只会像幽灵一样跟着他。
直到零点。
如同魔法时间到,女孩消失不见。
单斌无声地躺在床上,手心盖住大半张脸。
“明天见,可可。”
……
这怎么会是惩罚呢。
他想。
如果他真要惩罚自己,就该跟着凶手一块儿从楼顶跳下去。
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他想起那天下雨他没有撑伞,可可责问他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稚嫩的语气捎带着小大人般的关切。
如果可可知道他轻易向生活认输,一定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