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让你自己走,刚才不是白擦了吗!”见她又要说话,他抢先道,“况且,你不能这么偏心吧?担心弄脏我朋友的车,就不担心弄脏我家地毯?”
被怼的哑口无言,骆以琳只得蹙眉瞪他,还没想到怎么开口怼回去,两位身穿职业装的管家便推着轮椅到了车边,其中一位男管家开口道:
“沈先生说您受伤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您?”
回答他的却是沈江岳:
“不用,我来就好了。”
说着,他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来,转身放在了轮椅上,又将西装盖在她腿上,这便推着她进电梯去。
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的房型,电梯门开启,直接就是入户过道,隔着钢化玻璃的推拉门,一眼就能看见玄关的镂空隔断,以及隔断后面若隐若现的客厅内景。
玄关做了个阶梯设计,轮椅不好进,沈江岳二话不说,抱起她便进了客厅,径直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顿觉可爱,不禁轻笑出声。
骆以琳自是不解,蹙眉问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前两天你把我捡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场面。”
那可太不一样了好吗?
当时他醉的不省人事,两个保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到床上放倒,他的脑袋一碰到枕头就睡死过去了,哪有这么多别扭的相处。
现在她宁可自己跟喝醉了的他一样,最好死睡如猪,真不必像现在这么清醒,备受煎熬。
见她双颊通红,他笑意俞深,抬手在她脸颊的创可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脑海中突然响起电话里听见的,她帮忙疏散乘客的呼喊——明明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前景不明,自身难保,她却没有选择撤离,而是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手指顿住,凝视着她的眸光里染上一抹心疼,她抬眼看他,不出意料的四目相对,只是一瞬,她又飞快的挪开了视线,不再看他,然后便听他不明缘由的道了声:
“你怎么这么可爱。”
心底猛地一抽,她只觉得胸口钝痛,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恍惚呈现出满天金黄的落叶,野鸭在湖面掠过,鼻尖上有格子围巾柔软的温暖味道。
那天他突然去学校找她,她刚好在休息室里买了热咖啡,迫不及待的要拿出来给他,全然忘了室内外的温差,衣着单薄的在寒风里打了个哆嗦。他看见了,也是这样笑着,拿下围巾系在她脖子上,说了同样的话。
他…想起来了吗?
忐忑中,她听见管家走到他们身边,道了声先生,又询问道:
“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吗?我看这位小姐受伤了,要不要联系家庭医生过来?”
“可以。”沈江岳突然想起来她刚劫后余生这件事,又补充道:“她的伤口需要消毒,可能需要注射破伤风。另外帮我找一名专业护理,如果她身上有伤的话,洗澡清洁可能不太方便。”
骆以琳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管家却已经应了声好,转身安排去,她于是只好接受,看向沈江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