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觉大师一身红色袈裟,肃目沉思,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蓝长老狠狠瞪向自己亲传弟子,又对崆峒派长老道:“何为镜,你反咬……”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颈子酸麻无比,动弹不得。
接着烈火灼心,肠绞腹痛,他捂住胸口不可置信望着自己,低眉敛目的徒儿。
蓝长老的弟子,痛呼一声“师父”,并接住了师父。
他泪流满面,痛苦道:“师父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怎么能弃弟子而去。”
蓝长老闻言,更加脑胀头昏,气急攻心,被拍打的背部一阵憋气,然后吐出一汪黑血。
那弟子也不嫌弃,为他收拾衣物身体,哭念道:“师父你不该练那些毒物,竟是被反噬了……”
昆仑派掌门,身穿道袍执拂尘,叹息道:“无量天尊。”
突如其来的反转和变故,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细想来又觉得有迹可循。
崆峒派长老望向没有说话的黄药师,心底长舒一口气。
这件震惊官府和江湖的灭门惨案,似乎在随着真凶的死,真正落下了帷幕。
天蒙蒙亮,鸡鸣嚎几声,震破东天的红日,懒洋洋舒了个腰,将光芒洒到吴侬软语的苏州。
分离总是江湖的常态。
粗布褐衣的洪七牵着一匹白马,拂过头顶的绿柳,他对一波清冷的江水叹道:“未想你我兄弟二人,相聚时日如此之短。”
江水滔滔,绿柳依依,为君牵马终有一别。
晨风吹起黄药师的衣角,他自从回家以来,遇到了许多伤心事。难得有桩真挚情谊,不多时也要分离,他也凭添了伤感。
只是他向来不是个感情奔涌之人,他驰上马匹,勒住缰绳道:“江南之景,四季如春,无冬雪之冷酷凋零。我与洪兄之谊,恰似如此。”
“长青不衰。”他轻轻一笑,眼睛里却承担了以往许多,不曾有的情怀。
“再次相逢也不过瞬息。”
洪七摆手,另只举起腰间酒葫芦痛饮,烈酒烧心,全解小儿女情态。他哈哈笑道:“对,洪七和黄药师都有名号,相逢何难!”
那马踏踏走了几步,黄药师忽然转首,郑重道:“洪兄,江湖险恶,汝直率清朗,当是小心。”
不仅点苍派有问题,他看崆峒派、昆仑派之间似乎有些猫腻。
只是他不欲深究,他要去昭明寺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