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着自己,或者出于什么目的控制自己?冯露隐隐有这种直觉。
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有什么利用价值?
冯露不解,打也打不过无花,只能忍气吞声,知情识趣:“那就在劳烦圣僧。”
“阿弥陀佛。”无花又道,“我佛慈悲。”
冯露简单交代道:“我有一弟,在箭桥双茶坊巷口。”她想起包袱的地址,心情略略复杂。
原身涌上的开心期待,和自己的不知所措。她单过很多年,只寥寥谈了几个情人,遂不怎么交际。
该怎么和少年郎,以姐弟身份相处。
冯露问人过了将军桥,身侧不见无花,独自走了许久。她先吃惊,后窃喜。甩掉这个叵测的人,真是太好了。
她抬首提裙裾前走,却见无花立在前面桥头,执一把四十八骨紫柄伞。
微微细雨模糊了她视野,无花白衣姣容在雨中朦胧。
“下雨了,冯檀越。”无花轻轻招手,像唤自家孩子。
冯露惆怅一阵,遂跟上。无花将伞倾泻她一方,细雨密密吹入他眉梢。
他雅声问道:“冯檀越似乎由愁思?”
冯露道:“小女只是感叹无花大师,真是天下一绝的风流人物。”
当然此风流非彼风流,乃指才情容貌气度。
无花摇头:“檀越说笑了。”
此情此景如此贴合,她又开始传那段悱恻缠绵的爱情。
“……”冯露摇头,“想那白蛇也是快要脱尘成仙的人物,怎奈……”她不欲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无花道:“白蛇舍大爱,执着小爱,不仅误了自己还误苍生。幸好最后转醒。”
“大师,我在想,白蛇的恩人不是许仙会怎么样?”冯露继续道,“是一个勇敢坚毅的人,又会怎么样。”
二人已经走到巷口人家的屋檐下,雨越下越大。无花收起伞,声音混合雨声似乎有些飘渺:“若是天作之合,恐白蛇难脱尘苦。”
无花道:“檀越,我们先借这户人家避雨,等雨小了再行。”
冯露心道,不同人听这个故事,所感不一。
黄药师自感不屑,无花是披着悲悯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