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为无花践行,个个不舍,相送几里至江岸才返回。
刀白凤在临分别前,凑近冯露道:“阿姐,一定要好好照顾高僧呀。最好再生一个像高僧般,美俊聪慧的孩儿。”
幸好这是贴耳之话,冯露只能微笑道:“阿凤别想太多,记住我与你过得话。”
不巧无花的眼神望向自己,使得刀白凤又起调侃之语。
冯露真想摇醒,已经有恋爱脑萌芽的刀白凤。“所见非真相,所听非真言。”她如此道。
刀白凤回到白族村舍,为高僧无花处理旧损衣袍,见右袖内缝里微微破漏。她也不忍弃之,想起冯露教她的针线活,于是笨拙穿针引线,欲缝合收藏,念之。
她指尖传来锐利的疼痛,渗出一点红。她吃惊,慢慢抽出内袖里的铁质物——薄如纸张的刀片。
寒光森森,锋利处还染上血丝,真令人有些生汗阴郁。
过了许久,她疑惑自问:“高僧用来防身的?”可未免阴毒了,她努力挥去脑海里不良的揣测。
清风穿胸膛,川壁耸立,一舟飘入。冯露自感许久未有的畅然,萦绕心间。
一把古朴雅致的匕首,献与她手。
冯露惊喜,正是苏蓉蓉赠自己那把。枫林中救人,她还以为遗漏林子里了。
无花眸眼温和,道:“完璧归赵,还要多谢冯檀越借出。”
“贫僧已将上面残留毒物,除之。“
冯露纤手拔短剑,寒光凛冽,断发吹毛。“我记得大师不是放在草地上,继而我们就被抓住了,怎么会……”
他用了障眼法,虽放地上,降低众人戒心,实则是收纳袖中了。不过话不能这么说。
无花真挚而诚恳:“冯檀越对此匕首喜欢又爱护,贫僧便回去找了找。所幸缘分不浅。”
她也回去找过,却是没找到。无花眼力记忆力比她高处许多,先她找到也是正常。
对自己如此有心。
冯露谢了谢,却暗生警惕,好似从村舍后几日,他对自己态度有些亲近过头。
若冯露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他一路护送保护,又温言软与周到细心。恐怕整颗心给他,眼睛都不带眨得
她面上欢喜,对无花更多了依赖之情,随意问道:“苏姑娘不是说最近,江边口贼流窜吗?大师,我们为何还要走水?”
无花立在船头,衣襟松动,他一笑:“越往北,水贼越少。”
那撑船的汉子也笑道:“正是哩,我有南头的亲戚,他那边水贼聚集,咱们这边却没什么影响。照样开船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