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调的毒?应当不是。
那,是为了他怀中气息断绝之人么。阴如愿拂开疯癫的封疆,轻易将沉溺抱起,这血染红裙,染出深红纹路,一点点蜿蜒向下,沉默昭示着,这一胎保不住了。
见沉溺这般模样,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异样的感觉。阴如愿皱了皱眉,却还是顾念着沉溺是威胁云隐的筹码之一,将人封了穴道大步向外走去。
至于如何处置另外两个师兄弟。
“分开关押。”
从再相逢起布下的局,绝不能因沉溺自身体质所毁。
阴如愿探过沉溺微弱脉搏,倒是不曾想,这滑胎对他身子骨影响如此之大,又有一味蛊毒吊命,不至于真让沉溺殒命。这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他取一粒丹药喂入沉溺口中,指尖蹭过那温凉唇瓣,一时又觉着有趣,这药谷中人的关系,分明一团乱麻,偶尔又梳理得格外清楚。
封疆和赴月的朝向,分明都指向沉溺,只是沉溺两眼昏昏,好似只能看见他似的。
初时诱逗沉溺,不过是性起贪色,尔后再相逢,沉溺的身份又让他打起了利用的心思。
是贪色,是利用,独独不是爱。
哪知这暗香弟子上钩得这么彻底,捧着一颗真心往他身上撞,撞个粉身碎骨也不肯罢休。
“若你熬过这一遭,留你在我身边也未尝不可。”阴如愿望窗外暮色眯了眯眼,他从不信爱,可沉溺种种行为,似乎非要教会他,所谓爱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