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霜华剑尊想斥责她，但迷仙散药力尚在，他即使勉强清醒过来，也虚弱得手指都动不了，声音更是微弱无力，几乎只剩下气音。
实在是没有几分威慑力。
元夕视线跟着他往下，看到他半解的衣衫。
她的手还按在他胸口上。
元夕：“！”
元夕尴尬癌又犯了，立刻被烫了一般收回手。
她有点发愁。
抓人之前她是精心计划过了的，先用幽冥焰把人控制住，然后抓回来，抓回来之后再把他搞堕魔，就可以拿他去堵阵眼了。
先前她以为，这个计划中最困难的部分是抓回来，现在抓到了才发现，麻烦的还在后面呢。
霜华剑尊修炼无情道，这并不是个秘密。
那要如何才能让一个修炼无情道的道修堕魔呢？
气氛陷入凝结。
戚霜华微微拧着眉。
少女模样的魔尊坐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表情几度变幻，一语不发。
平心而论，她生得的确是很好看的，五官如同上好的美玉细细琢出，眉眼间有种天真娇憨的神态，抬眸看人时，眼神明净清澈，不含一丝杂念。
就是这一双眼睛，让他之前判断失误，甚至以为发现了宗内心境绝佳的弟子，想要提点帮助一二。
结果人家是魔。
他修炼千年，见过的人、事，不计其数，这还是第一次走了眼。
还走得这么彻底。
他毕竟走的是无情道的路子，对情绪的控制能力极强，这么一会，已经平静下来，甚至还能冷静地观察对方。
在他的感知里，对方的目光并没有恶意，甚至还有些茫然和呆滞，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她在思考。
她似乎，有些担忧。
他积蓄了些气力，勉强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