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乐文学>灵异科幻>来自边境的雄虫 > 第十三章 约会(他们做了羞羞的事,蛋:弟弟和狗的修罗场)
    “西里斯,你很缺少依靠。我可以充当你的海岸,随时能够停靠的港湾。”

    “太愚蠢了,这个说辞。”

    西里斯没有承认这点。

    “遗憾的是,我们骗不了彼此。”卡列欧以这样的话开头,在雄虫的敌意不加掩饰的目光下,嘴唇边溢出了他傲慢的心理剖析,“原本我不太确定,但在观察了你和乌勒尔对话的状态就明白了这点。你的精神并不安定,在随波逐流中感受到强烈的孤独,即便是乌勒尔也没办法完全抹去你心中的躁动,归根结底,你并不把他当作和自己同样位置的虫……”

    “停下。”西里斯沉郁的脸色难以掩盖,突然出声打断,呵斥着不逊的雌虫。

    卡列欧冷漠地看着他,倾诉而出的言辞更像是审判:“没有能够分担你的寂寞的虫,我猜你是这样想的。之所以紧紧抓住弟弟这仅剩的一根稻草,因为除了他以外,你就一无所有。”

    人类会将这种三言两语就能获知对方内心的技巧称作“冷读术”,而卡列欧更是其中大成者。就职于联邦缉捕队的虫族往往精于追踪细微痕迹与搜查所有线索,从观察不自觉的动作、表情还有偶尔的思索去理解对方的内心,凭着无与伦比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在短短几天的相处中,他就摸到了这个雄虫心底里最深的地方。

    当然也离不开烙印的辅助,从西里斯那里流过来的情感就像是枯朽落下的落叶一样鲜明。毫无热情地度日,像是腐朽一样的思考,就算有激烈一点的反应,但给虫的感觉也宛如回光返照,唯独在与乌勒尔交谈的时候,卡列欧才有这个虫正活着的实感。

    两相印证,卡列欧才能够读懂对方的内心。

    “卡列欧,我之前就讨厌你,但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感到厌烦。”西里斯的话音就像是被冰雪给冻结一样。刚刚亲吻与牵手造成的错觉般的温暖急剧消退,遗留下来的是余烬一样的怒火。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要当你的港湾。如果你是只有一根线牵着的风筝,那么我想要紧紧地抓住这根线,我想让你只会依靠我。”卡列欧没有惊讶,这是最开始就预想到的结果。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进度,他可能再用上十年都未必能达成目标,这时候就要兵行险招。还剩余两次的相处机会,所以这是个恰当的时机。用上两次机会去了解西里斯,然后在第三次挑明自己的来意,剩余两次就用来说服西里斯……

    当卡列欧不做反抗地被推倒在廊道尽头房间的床铺上时,他再次感受到了西里斯主动的性爱,催生这一结果的并不是热情,而是恼怒。因为对方过度深入自己的内心,而被戳到痛点的西里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为了报复而企图用性爱朝着对方施虐,这完全违背了平日里的准则。雌虫瘫倒在床上,任由着远远比自己弱小的雄虫侵犯他。这副亵渎的景观与外头遭到那雕像——雌虫蹂躏雄虫——的表现的含义截然相反。

    接吻的感觉就像是暴雨,雄虫的牙齿撕咬着底下虫的嘴唇,粗暴的动作仿佛随时都会破皮一样,但卡列欧却没有排斥,他的手掌温柔地拂过西里斯的脊背,那种被接纳的感觉让西里斯只感到毛骨悚然与气恼。就和之前一样,信息素顺着唾液的交换一并渗透进彼此的身心,唤醒了根植于基因中的性欲,阴茎昂扬着挺立而出,把质地丝滑的裤子撑起了鲜明的阴影。

    即便在联邦被当作贵重纤细又脆弱的雄子对待,西里斯也是能够在不法之地独自生存的C级虫族,虽然体格并不高大,但他实际上比大多数雌虫都更具有力量。紧紧抓住卡列欧的开襟衬衫,他凶狠地往两边一扯,和解开一个结差不多程度的轻松,卡列欧的衣服就被撕开了。

    那是,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流出蜜、油还有奶的沃土般的身体:深色肌肤盖在隆起的肌肉上,绵延起伏的线条寄寓着最为原始的力量美感;最醒目的莫过于坚挺结实的胸肌,到了这种程度,就算说是奶子也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宽广雄伟,开阔厚实,因为没有刻意绷紧的缘故,按下去的时候是软的,但抵达了深处却又有柔韧的质地;腹部的八个肌肉块以清楚的分界线划开,轮廓明晰,份量充沛。

    雌虫没有说话,他淡然的眼神映出了同样保持沉默的雄虫的身影。他们曾经无比亲密,即便现在也是如此,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却无声无息地滋生于两虫之间。西里斯用差不多的话语矫饰彼此很快就会分道扬镳的事实,将卡列欧隔开,准备着随时甩开对方。

    曾经的卡列欧自诩是完全的,从智能、体能再到性格都足够杰出,能够在社会当中独自活动,既不需要伴侣,也没必要参与到用于填补感情缺陷的团体当中。但事实并不如此,那只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有从基因开始就存在的精神缺陷:对特定的雄虫的贪求,体内存在烙印时浮现的满足和激昂感,不止是身体连灵能都战栗的高亢。智脑好像将这种配对称作“命运”,一种完美无瑕的结合。

    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心中浮现的非比寻常的渴望,被单单一只雄虫填满了思考,他的存在牵扯着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总是喜欢皱着眉头、满是不快的脸,志趣独特且果敢的作为,还有漂泊不定就像是走着风暴中的独木桥的心,全部都让他喜爱。

    然而,赋予了他这样感情的雄虫,唤醒了他内心空虚的可憎的西里斯,居然想要那么简单地抽身而退。说到底,这是西里斯无法理喻的性情的问题。即便是面对如此无情残酷的雄虫,卡列欧迫切地想要亲吻他的身体,舔舐白净的肌肤溢出的汗液。如果感到疼痛的话,会不自觉地流出眼泪吗?倘若如此,那连那个都想品尝。

    即便选择了慢慢来也没有被接受,那就只能使用更加过激的方法,撕开对方结痂的创口,像蛇一样钻进去,畅游在其中,直到西里斯习惯新的创口贴为止,他渴望得到西里斯,所以才要把自己变成西里斯心中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存在。

    过剩的情感游弋而至,西里斯忽视强烈涌出的不满和突兀的爱意,将手盖在了卡列欧的胸肌上。他没有打算爱抚,而是用力掐住了对方的乳头,像是准备玩坏一样搓揉着那凸起的一小点,拇指与食指的直接合并,将乳头夹击起来,把它往外扯,力道逐渐放大的同时,卡列欧吞了口唾沫,终于忍耐不住,嘴唇边倾泻除了细微的哼叫声。

    “嗯……唔哈……你!……难不成是打算咬吗?”

    疑问没有得到雄虫的回应,但逡巡的手指顺着胸肌的中缝向下延伸,而西里斯则突然地咬了上去。不单是乳头,连同周围一并的乳肉一并咬下,厮磨着加深自己留下的痕迹,血液聚集透出的红让原本就深的黧黑肌肤呈现出更加暧昧的样子。

    雌虫存在着哺乳的机制,卡列欧从生物学的课本上得知了这点。由于体内烙印的作用,他的身体正朝着优秀的母体迈进,这就像是分化一样,不遵循明确的主观意愿,在适时的时候放射出来,就像是假性生殖器的潮吹。额发遮住了西里斯的眼睛,从卡列欧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模糊的感应中品味到了雄虫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