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半。
裴紫罗执意拒绝了星辰。
独自一人开着那辆改装过的“垃圾车”,顺利回到了山顶“鬼屋”。
适逢下班晚高峰,这一路上遭遇了漫长的堵车,以及无数的加塞,裴紫罗此刻也是烦闷的要命。
这人刚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身上为了伪装而穿着的环卫制服。
衣服掉到地上,她嫌弃的拿脚尖踢踢踢的,一路踢到盥洗室就不管了。
身上仅穿着一套紫色的真丝贴身,随手又将头发抓散下来,然后一个用力,居然直接蹦到了沙发上。
裴紫罗就这么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
怪不得星辰总说她性子懒散,不成体统,现下这姿势,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星辰说的很有道理。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时间一晃到了八点中。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暗淡的月光摇曳着,与城市的灯火阑珊混合到一起,再透过窗外漂浮的云层间的缝隙,丝丝洒落到屋内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斑驳光影。
裴紫罗看着,心中涌起一阵怅然若失,然而,她却突然利落的翻身而起,快速到卧室中换上了一身紧衬合体的夜行衣。
全黑色,简洁连体的款式,衬得她身材既高挑纤细又凹凸有致,
之后又到一旁的禅室中简单收拾了几样趁手的工具,一一塞进夜行衣腰部自带的暗兜之中。
这才算是将一切准备就绪。
裴紫罗站在镜子前面,再次检查了全身的装备,以及手腕和脚踝处的束带是否松动。
此刻镜子里的女人英姿勃勃,眉目间飒爽坚韧,像即将出征的将军一般,威武庄严。
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从来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永远记得那年夏天,她父亲站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对她说的话,让她在九月如火的盛暑之中,感到彻骨的冰凉。
……
最后,她依旧是拿过一顶黑色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一头秀发全数被她收进帽子之中,无一遗漏。
就像收尽了自己心中的所有妄念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