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身后看了看,许敬业问:“我听下人说,你一回来就去看长安了?”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承志不由一阵心虚:“是,我听说她病了,带了一些东西给她。”
“嗯,是该这样。”许敬业点一点头,“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以后你们就跟亲兄妹没什么分别。她性子怪,你这做大哥的,就多担待。”
“不,她很好。”承志应着,又忍不住问,“义父,我听说以前金药堂是由,由妹妹打理的。既是如此,何不为她招赘一个夫婿,继续由她掌管?”
还在小山村时,义父说没有子嗣继承家业,所以要以他为嗣,继承香火,做妹妹的倚仗。
他那时感念义父大恩,自然答应下来。可是他到湘城后,听说了长安的一些事,发现过继嗣子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许敬业眼睛微眯,狐疑地问:“是不是长安跟你说了什么?”
承志心中一凛,连忙否认:“没有,她没跟我说话。我是今天在药铺听见他们说起一些事情,心里好奇,所以……”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许家百年规矩,金药堂传子不传女,传儿不传婿。就算她招赘了,我也得再过继一个嗣子。赘婿再怎么说都是外人,怎么能跟儿子比?”许敬业摆一摆手,语重心长,“承志啊,我早把你当成了亲儿子,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承志抿了抿唇,只得说道:“义父放心,义父的大恩,承志永远不会忘记。”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辛苦一天,只怕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是。”承志施了一礼,告辞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跟义父交谈了几句,他心里竟涌上丝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夜幕渐渐降临。
青松园的烛火亮了。
“表哥,你是不是病的很重啊?”陈茵茵睫羽颤动,眼眶里很快蕴满了泪水,“你以前生病都不跟我说,都是瞒着我的。”
——虽然知道了这是表姐,但她一着急,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喊成“表哥”。
许长安含笑看着她:“我没事,喝过药,身上不烫了。我请你过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你能请教我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啊。”陈茵茵不解。
许长安笑笑:“不不不,这些你都会的。就是问些衣裳首饰、荷包香囊这一类女儿家的东西。”
“啊,你说这个啊,你说这个我擅长。”陈茵茵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表姐,“首先呢,咱们就来说衣裳。其实吧,我觉得你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你以前穿男装穿惯了,你要真穿上鲜艳裙子,我可能还不习惯……”
许长安笑吟吟听着,时不时地递上一杯茶水,又请她吃蜜饯儿。
陈茵茵看见蜜饯,心中微讶:“原来表哥也吃零嘴啊。”
许长安笑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是人啊。”